“他說朕病了還是死了？”朱元璋微微奸笑

“行了，行了……”朱元璋不耐揮手，“時候不早，朕也累了，婚事今後再議，你先出宮歇息。”

聖旨流水普通收回，有條不紊，麵麵俱到。一向忙到五更天上，朱元璋麵紅唇白，兩眼充血，但是精力不倦，連咳嗽也少了很多，但是一張臉陰雲密佈，兩隻眼冷如刀劍，看人說話，無不透出一股子乖戾暴虐。

世人都是一怔，朱元璋也覺驚奇，嗬嗬笑了兩聲，嘎聲道：“出家？這有甚麼難的？你想要的就是這個？”

晉王猶不斷念，眼巴盼望著父親，想要獲得些許寬宥。朱元璋卻不睬不睬，徑直走向大殿。晉王不敢起家，隻好忍氣吞聲，持續跪在殿前。

朱元璋眼中湧起一股肝火，舉起竹杖，劈臉就打，但是到了半途，忽又收了歸去，幽幽地歎了口氣，說道：“老三，你曉得你為何會輸？”

冷玄拔出箭來，抖手收回，噗，箭尖鑽入那人咽喉，血如泉湧，該人疲勞倒下。

朱微倉猝上前奉侍，朱元璋咳嗽半晌，好輕易平複下來，厲聲說道：“晉王謀逆，那和尚是主謀。張敬祖，你畫影圖形、傳旨天下，即便掘地三尺，也要把那和尚揪出來，死活非論，得他一手一腳，犒賞萬兩黃金！”

“誰？”朱元璋眯起雙眼，透出一絲嘲弄。

“嗬，嗬……”朱元璋俄然大笑起來，聲如夜梟，沙啞刺耳。

“不！”樂之揚把心一橫，緩緩跪倒，直視老天子的雙目，“小人大膽，請陛下將寶輝公主許配給我！”

樂之揚看得入迷，恨不得衝上前去將她一把摟住，輕憐密愛，永不分開。所幸朱元璋咳嗽傳來，樂之揚神態一清，清算表情，低頭退出大殿。出門前，他忍不住轉頭又看一眼，殿中燭光昏黃、人影寥落，朱元璋也好、朱允炆也罷，就連朱微的樣貌也變得恍惚起來。

朱元璋停下腳步，眯起雙眼，冷冷望來。晉王與他目光一碰，俄然心虛氣短，噹啷，手中長劍掉落，麵孔抽搐數下，雙腳發軟，噗通跪在地上。

盧光倉促爬起，奪過一支火把，緊緊跟在一旁。

此話一出，樂之揚心中大石落地，狂喜不由，連連叩首：“陛下洪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