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小戀人來救駕了？"塔娜嘲笑回身，大氅揚起時撒落漫天磷粉。林小川屏息後撤，卻見雪地中鑽出數十條赤鏈蛇，蛇群遊走的軌跡竟暗合六十四卦方位。他驀地想起上月截獲的密報：噶爾丹餘孽已與苗疆五毒教締盟。

塔娜俄然悶哼跪地，懷中《噶爾丹秘錄》無風主動，冊頁間飄出張泛黃藥方："本來師父讓我找的龜息功解藥，竟在......"她俄然望向慈寧宮方向，美眸圓睜，"不好！蘇麻喇姑中的是三笑清閒散！"

"砰！"

"慈寧宮......蘇麻喇姑......"老寺人吳良輔踉蹌著從密林鑽出，懷中抱著個鎏金銅匣，"太皇太後臨終前......要交給四阿哥......"他俄然瞪大眼睛，心口透出半截劍尖——脫手的竟是常日唯唯諾諾的禦前侍衛統領納蘭成德！

胤祥的腰刀俄然出鞘，刀背拍碎漫天毒針："烏蘭珠？客歲科爾沁進貢的舞姬？怪不得太子能往乾清宮塞人！"他話音未落，林小川已鬼怪般閃至步輦前，劍鋒抵住女子咽喉時忽覺觸感有異。

後背撞入堅固雪堆的頃刻，林小川聞聲鎖骨斷裂的脆響。展開眼時，半張焦黑的《尼布楚條約》副本正飄落在鼻尖，墨跡間還殘留著彭春將軍昨夜醮著馬奶酒寫就的講明。他苦笑著撐起家子，忽見五丈外雪地裡插著柄鑲金嵌玉的蒙兀兒彎刀。

宮牆外俄然響起震天喊殺聲，太子黨的鑲黃旗與八爺黨的正藍旗已戰作一團。林小川握緊玉玨望向太和殿方向，星脈訣真氣俄然不受控地湧向懷中銅匣——匣底夾層裡，傳國玉璽的螭虎紐正在月光下泛著血光。

"讓開！"塔娜俄然搶過銅匣，北冥神功震碎表層鎏金。匣中滾出半幅血跡斑斑的明黃綢緞，林小川接住的頃刻如遭雷擊——這清楚是二十年前孝莊太皇太後壽辰時，他隨父親進宮獻禮見過的雲錦！

林小川抓起玉玨縱身而起，星脈訣真氣在雪地上踏出七星步。衝進慈寧宮偏殿時，蘇麻喇姑正對著銅鏡梳頭，鏡中映出的容顏竟如四十許人。聽到腳步聲，她將象牙梳子悄悄放下："小川啊，康熙三十年的桂花蜜，還剩最後一罈......"

"漢人將軍也配碰金刀？"清冷女聲自樺樹林傳來。緋色大氅掠過雪地的刹時，林小川看清來人眉眼——竟是準噶爾汗廷的薩滿聖女塔娜。她耳垂懸著的九眼天珠在暮色中泛著幽光，恰是三年前科爾沁草原夜襲時從他箭下溜走的阿誰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