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鵝梨香......"他抽回擊，指尖蹭過她掌心的老繭，那是長年練習血梅鏢留下的菱形陳跡，"紫禁城禁了三十年的香，你安知是年貴妃用的？"

蘇挽晴的焦尾琴轟然炸裂，琴骨中飛出的帛書飄落在林小川腳邊。硃批"借腹煉藥"四個字被血水淨化，閃現出後背的星脈圖——圖中七個紅點，恰是現在躺在冰湖底的青銅棺槨位置。

"這就是你們的宿命。"慕容霜的星芒鏈纏上蘇挽晴脖頸，鏈尾的尖刺掠過她眉骨的舊疤，"師姐當年接生的星胎，現在該認祖歸宗了。"

慕容霜的笑聲震碎冰棱，她抬手重揮，湖底浮起七具骸骨，每具骸骨的鎖骨都嵌著星芒石："師兄公然聰明。當年你讓師姐救下的女嬰，不過是給大陣多添幾個容器......"

"放開她！"她揚手擲鏢，七枚血梅鏢呈北鬥陣型破空而去。暗器在觸及蘇挽晴的刹時俄然轉向，此中一枚擦著林小川咽喉飛過，在冰麵上刻出寸深的陳跡。那軌跡，竟與三百年前他替呂四娘擋下的星脈箭如出一轍。

汞雨停歇時，呂四娘伸直在林小川懷裡，懷中的繈褓已化作星砂，在她掌心聚成半朵梅花。蘇挽晴拾起焦尾琴殘片，年貴妃的梅花印俄然排泄汞珠，沿著她掌紋流進"勞宮穴"。那邊，藏著她從未說出口的星脈左券。

呂四娘翻開蒙麵巾一角，暴露被汞霧灼傷的下頜線："你忘了？客歲中秋，你偷來的《禦香縹緲錄》裡......"她俄然噤聲，目光凝向十丈外的冰湖。

蘇挽晴的琴音裹著劍氣劈來，林小川旋身時瞥見冰棺中的星芒石。那菱形晶體正跟著呂四孃的呼吸明滅，像極了他們初度相遇時，她眼中倒映的燭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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蛛網狀的冰裂正以肉眼可見的速率伸展，七盞人皮燈籠從裂縫中浮起，燈籠大要的人皮紋路竟與呂四娘鎖骨的梅花烙一模一樣。蘇挽晴的焦尾琴收回破音，三根冰蠶絲絃同時繃斷，在她掌心割出三道血痕。

遠處傳來馬隊的鑾鈴聲，九門提督的燈籠在雪霧中若隱若現。林小川扶著呂四娘起家，瞥見冰湖下的青銅棺槨正在開啟，一隻手伸出水麵，指尖塗著三百年前的丹蔻，指甲縫裡嵌著星芒石碎屑。

林小川的靴底碾碎雪殼時，收回細碎的"哢嚓"聲，像極了三年前在太病院盜取避毒散時，踩碎的那味冰蠶藥材。星痕劍鞘上的冰碴落進領口，沿著脊椎骨滑進衣內，他卻盯著呂四娘覆在本身腕間的手。她的拇斧正按在他"內關穴"上，那是他教她的製敵穴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