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謀_第一百三十四章 揭竿而起(十三)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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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日杜如晦卻未往南樓坊去,在宅中閒坐半日。陽光連著照曬幾日,世人皆脫了厚重衣裳。穆清搬了幾件針黹活計,攤開在院中的石桌上,與阿柳阿月圍坐一處,懶懶地支著胳膊,瞧著她二人作針線活,不時笑語幾句。

阿柳心中如同小鼓擂動,咚咚直躥,一麵心不在焉地紮針引線,一麵胡亂暗猜,彆是當真瞧上了阿月,這便要同七娘商討著抬了作妾室,七娘又如何能受得住這個。

過了半晌,杜如晦忽地站起家,負手踱至正屋門前的石階上,直直盯著阿月又看了幾眼,方招手喚過穆清往屋內去說話。

次日晨起,穆清已先於他起家,待他醒轉了要起家時,卻四周尋不到昨日換下的衣袍。正要喚人來問,卻見她已笑吟吟地捧著一襲潔淨的綾袍進得閣房,要替他穿戴梳洗。

寒春季黑得極快,杜如晦與裴寂在院中後配房內吃了兩盞茶,隨便言談幾句,互表相知恨晚之意,出得院門時,天已全黑。

夜間的南樓坊較之白日公然更加吵嚷,三三兩兩妖嬈俗氣的女子,或倚門而立,或坊內遊轉,白日聚賭的那一撥人陸連續續從各個賭坊內逛出來,那些贏了錢意滿誌得的,立時便有瞭解流妓趕著往上貼。另有些人進得坊來,這些便是要豪賭一夜,今晚再不出坊的。

這問話一出,愣住不言語的卻成了穆清,掰動手指頭算了一陣,她才遊移著說:“許是有一十九了。”

杜齊想了想又道:“約莫過了晌午,也便返來了。”

口舌之利是逞過了,人卻到底冇同他一道去,想來也是本身胡塗,當年坐擁棲月坊,多少上品樂伶舞姬要不得的,他尚且從不感染,現在又豈會招惹了那些庸脂俗粉。非論他去南樓坊何為麼,總不是那等下九流裡體統淪喪之人,倒冇的多操了那份心。

“趙醫士來瞧過,又添換了幾味藥。”她接過碗,抬頭一氣兒飲下,連眉頭都不皺一下,一麵以絹帕擦拭著唇角一麵將碗遞還予阿柳,“我倒是飲慣了的,竟不覺澀口。”

待他倉猝趕回宅中,入門便見宅內燈火已然透亮,一派寧和,並不見有甚麼非常,這才安設下心來。杜齊見他返來,忙跑來給大門上鎖,他向透著敞亮的正屋閣房投望一眼,“本日七娘出門去了?”

她卻也不再提那些話,隻裹起過一領夾帔子,若無其事地今後院廚下去替他治吃食。至夜阿柳端過一晚湯藥來,他順手接過,習覺得常地替她飲了第一口,藥汁極澀口,“換了藥了麼?這般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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