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謀_第四十九章 悠悠和鳴儘了今生(一)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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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臉上所顯的說不清是吃驚還是歡樂,半蹲下身,攙扶著她雙肩,手上不由加了力道,“穆清,你方纔說甚麼?”她臉上的那抹酡紅,一向延長到耳根下,聲若蚊呐,“替阿爹阿母守喪期現在已滿了。”

穆清又遞上一盞,借了幾分酒力,灼灼地看著他的眼睛。他伸手接過,反握住她冰冷的指尖,皺起眉頭道:“手怎如許涼?”她置若罔聞,自他掌中抽脫手來,掐頭去尾地問了一句,“就要走了麼?”

穆清心頭確有忿,嫡親手足相爭,無端拿她當劍使,若當真為此丟了性命,豈不徒然。杜如晦亦問過她可要向唐國公辨明此事,也好討要一個事理。她笑著點頭,李公與李大郎父行事似,隻怕是無用,遂將調撥著李建成與李公生嫌隙的事說了一遍,末端靠在他的胸前,柔聲說:“不必立時就眥睚必報,留待今後,自有因果。”

穆清啜飲著乳酒,躊躇了很久問道:“李家二郎,他對你很好麼?”精華麵上微微一紅,低頭點了幾下,穆清的心愈發降落,看那模樣,竇夫人說的兩情相悅是不錯的了。一向以來隻當精華天真浪漫,少不更事,本來她已悄無聲氣地生長了,是她這個阿姊忽視,未能儘早乾與,以往感覺她阿母萬氏心氣高,不想精華的心氣眼力更高,非少年英豪許還入不得她的眼。想來她本身在這個年紀時又何嘗不是情竇初開,那人直撞入心窩自此便盤石無轉移了。精華的倔強較之與她又更甚,今後隻怕是難以更移,嘗縱情傷苦痛也未可說。一時之間她也說不出那些大事理來。

她送去蓮藕並非成心怒斥嘲弄,一則蓮藕於她的病症確有效,二則想讓竇夫人曉得了好束縛著點大郎,豈料精華返來講,竇夫人見了那絹帕,麵色當即就變了,再讀了帕上的字,竟一口殷紅的血噴在地下,原還覺得惹了大禍,冇想她強撐著說要謝阿姊通傳的方,又說現在既作下了病,這病也非一朝一夕,已然藥石不濟了,要阿姊善自保重。隨後便躺下了。穆清聽了這些,扶額哀歎了好一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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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悠和鳴儘了此生(一)

閉坊前半個時候,杜如晦方纔回宅,甫一進屋大毛氅上沾著的無數小冰珠便化成了精密的水滴,阿柳上前接過他的大氅,在熏籠上略烘了幾下。他撩開帷幔,穆清正靠著錦靠坐著,見他出去坐下,便端起酒壺,斟了一盞溫熱的乳酒遞與他,“康郎自關外收得的乳酒,但是少見,快飲些驅驅濕冷。”杜如晦接過一口飲下,笑問:“阿日裡?多年不見了,他倒肯給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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