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崗寨的事了了麼?”她儘力從喉嚨裡收回一絲聲音,啞著嗓音問到。
穆清再次展開眼已是天後,眼皮酸澀腫脹,黑沉的睡夢中不知流了多少眼淚。眼睛隻能展開一條縫,另有些不適應亮光,陽穴傳來陣陣刺痛。杜如晦與精華都在床榻邊坐著,兩人不知在說著甚麼,穆清重新閉上眼睛,如果這隻是一個夢境,就讓它多持續一會兒罷,有親人伴在身邊的夢,定然是個好夢。
一行人摸尋了一遍並不見她,正懊喪地要返往驛道,杜如晦坐於頓時,心神已靠近奔潰,也不知怎的,俄然就覺著背後有非常,轉頭張望了一眼,見一株細細高高的樹搖搖擺晃,樹上躲藏的鴉雀野鳥似受了驚嚇,儘飛起來。他勒停了馬,回身怔怔地望了半晌,隨後撥轉馬頭,一步步漸漸地向那株樹走去。遠遠地,藉著跟從而來的火光,他便看到有小我影躺倒在地上,心似受了重重一錘,翻上馬背,踉踉蹌蹌地跑到近前,扶起高椅,在騰躍的火光的暉映下,歪垂著頭毫無知覺地綁坐著的,恰是穆清。
“已安設了數十死士在寨中領著世人起事,李密亦作了諾,靜候機會。唐國公也罷,李大郎也罷,再插不進手去。”聽了這話,她放寬解一笑,這遭罪終冇白受了。杜如晦揪起她的髮辮,佯怒道:“差點這一世就不得見了,現在醒了便隻掛懷那些事麼?未曾惦記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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