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如晦隻覺目珠深處被她望得模糊脹痛,“聖上終是未作決計,隻拘了大家在各自府內,無詔不得入宮,不得相互走動,不得擅出長安。”
“這是何意?”穆清利誘睜大眼,直直望進他眼裡。
杜如晦的目光向那張一貫豪氣勃發的臉上掃去,隻見那臉麵上豪宕明朗全被蒙在一層厚厚的冰霜之下,頃刻他便凝住了渾身高低的氣血,前殿的成果,大抵瞭然於胸。雖早已將落敗後的各色境遇都試想過一遍,現在杜如晦的一隻腳仍不自禁地朝後頓了一步。
那小內監也顧不上看清是誰,忙擺手道:“未得返來,未得返來。前殿散了以後,聖上單留了殿下一人在內,闔上了大殿的門,小人便再瞧不逼真了,模糊窺見聖上麵龐倦怠,倒不見有多盛肝火。”
後院的石凳,成了燒炙的炭盆,才坐了不到一刻的工夫,便起家轉開。迴廊外沿一溜硃紅漆的桐木長凳,也成好似充滿了木刺,令她坐立不安。整大半日不思飲食,隻在府中一圈圈地走動,便是連杜構無定見撞見她一兩回,不覺也瞧出些端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