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如晦坐在床榻邊沿,一手撫著她滾燙的臉頰,“都燒成這般模樣了,還想著這些。那些個你莫要管了,我自會措置潔淨了,擺佈擾不到你便是,莫非你另有甚麼不放心的?”
午後後院公然搭起了祭台,穆清信佛。請了幾名比丘尼,作了場法事。忙過一陣,腦袋又昏沉起來,手腳痠軟有力,寒熱終是燒起了。
她冒死搖著頭,想要甩脫臉上那隻手掌,一麵又見精華儘是殷紅鮮血的身子緩緩地下滑,孔殷之下,不管不顧的大喊精華的名字。
穆清“撲哧”一笑,腕子上冇力量,虛虛地在他胳膊上甩了一巴掌,“我能有甚麼不放心的?堂堂兵部尚書,一等的國公,想要置六名妾室,非論律法還是道理,都非常說得疇昔的。我若心有不滿,不成了我的不是了?何況我又是這府裡的甚麼人?那裡就輪獲得我不煩心……”
阿柳心中極是不快,不覺悄悄抱怨穆清,總要先給個上馬威纔好,怎待她們這般客氣,畢竟是有話叮嚀了下來,她也冇法,悶聲悶氣地應諾了一句,就要去找杜齊落辦下。
“賢人,還是顧忌著外戚擅權的罷?”穆清驀地冒出一句,轉臉望望透過窗紗映出去的暮色,涼涼地一笑,“既如此,你且忙你的,這六名宮人,我來替你打發了可好?”(未完待續。。)
杜齊不但不惱,反倒像見了救星普通,忙招過阿柳,附耳低語一番。阿柳禁不住“啊”了一聲,大驚失容。
“七娘,快醒醒!”俄然又有隻溫潤柔嫩的手拍撫在她臉頰上,阿柳的聲音在耳邊越來越清楚,“七娘,七娘!快睜眼瞧瞧。”
杜如晦嗬嗬低笑幾聲,“現在已是而立之年,口舌倒是與愈發的促狹起來。”言罷頓默了一息,似有若無地歎了口氣,“先前動亂,恐你白受纏累,故一向未行婚嫁聘娶之禮,而後居喪,再今後又遭黜逐,直將此事一拖再拖,按說及到此時原不該再拖……”
“走,我們去見一見,看這些人究竟有些甚麼神通。”穆清用手捂了捂發燙的臉頰,順手補了些素粉,拉著阿柳站起家不緊不慢地往前院正廳去。
“快都罷了禮,諸位mm都不是賤籍,論理皆是這府上的客,實在不必行如許大的禮。”穆清含笑抬了抬手。口中客氣萬分,身子卻在錦墊上端著架子分毫不動,也不教人設座,隻一味笑眯眯的輪番掃看這幾位。
穆清眨了眨眼,迷惑地盯著她萬般艱钜的神采。
穆清半眯起眼,略略地將麵前端著禮的六人打量了一番。僅論姿容身形,六人確是精挑細選出的,個個不及雙十的年紀,嬌媚卻不失端莊,美麗而不輸風雅,便是如阿柳這般冷眼仇視的,也不得不承認這幾個果然是萬眾難覓其一的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