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悄悄哼笑一聲,緩緩搖了點頭。轉眼陸阿原含笑走到了她跟前,規端方矩地行了個禮。她臂彎間挎著的竹籃裡披髮著淡淡的奇特香氣,卻因蓋著布帛,看不見裡頭裝著甚麼。
阿柳想了片時。眼看陸阿原將到近前,才遊移著回道:“丹娘瞧著荏弱,又是那樣的好容色,多少惹人憐些。這阿原端倪奪目,暗懷苦衷,也不知她內心打的甚麼主張。自是丹娘更輕易擺佈。”
穆清深吸了口氣。神采微微一變。陸阿原仿若未曾重視到。笑嘻嘻隧道:“聽聞本日是夫人生辰,夫人郡望餘杭,阿原功德,采擷了一筐芥菜花。依著江南民風。煮了一籃子芥菜花。還請夫人嚐嚐做得可另有幾分江南風味。”
這份薄薄的哀傷直到她在康三郎酒坊的隔間內見著杜如晦時,仍未散去。便是康三郎顫栗著捲翹的鬍子稍,繪聲繪色演提及他的西域見聞,亦不能將她經心吸引住。
阿柳目光警戒地在她身上掃了兩圈,她卻毫不在乎,滿臉的笑容。笑得極其竭誠。三人一同漸漸向內院正房走去,穆清手中捏著一枚雞蛋,湊到鼻尖下嗅了嗅,“公然有江南的氣味,難為你想得如此全麵。”
穆清這才嗤嗤笑了起來,在他胸前拍了一掌,“說遲了,那根白髮,已教我拔了去。”
這一來二去,早已過了午膳的時候,阿柳各處罰派了薺菜花雞蛋,轉至廚房,見廚娘非常應景地製了百歲羹,便攜了兩碗帶至正房,與穆清二人就著薺菜花雞蛋一同吃了,權當是對於了午膳。
杜如晦握住她的手,收回她手中的金魚符,“再等等,穆清,再等等,這便快了。”(未完待續。。)
到了盛唐武則天期間,改魚符為龜符,因為武則天姓武,暗指“玄武”,就是烏龜。現在凡是所說的“金龜婿”,就是從當時候來的,“無端嫁得金龜婿”,指嫁了三品以上佩金龜符的大官。
及午後,阿柳催促著她改換了新製出的八幅湘色長裙,壓了暗卷草紋的紅色襦衫,重梳了髮髻,好往東市去赴杜如晦之約。梳髮時,忽聞阿柳低低地“呀”了一聲,固執銀篦的手半懸著滯在了穆清頭頂上方。
“莫忙著謝,卻也要瞧你有無這本領。”穆清架住她的胳膊,不使她再拜,心底卻默點了好幾下頭,這女子心機周到,大膽不怯,說話做事條條框框紋理清楚,甚是可貴。若不是她為情所困胸無野心,將來還不知會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