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來二去，早已過了午膳的時候，阿柳各處罰派了薺菜花雞蛋，轉至廚房，見廚娘非常應景地製了百歲羹，便攜了兩碗帶至正房，與穆清二人就著薺菜花雞蛋一同吃了，權當是對於了午膳。

穆清目光灼灼地盯了她好一陣，她便長身跪立在地下安然果斷，不閃不避。俄然穆清悄悄笑了數聲，從座中立起，走到阿原跟前，伸手攙扶起她，彷彿方纔的哀訴哀告從未產生過。“你的心機，我都明白，自古最是癡傻的便是我們女子，但願你那姨表兄還在故裡守等你歸去，不教你白搏一場。”

阿柳一麵吃一麵聽穆清將阿原的事略略地講了一遍，不由停下筷箸皺眉問道：“這便信了她？萬一她存個歹心，或為在皇後跟前邀功，用心給我們下套……”

“杜淹返來了，聖上命人自嶲州將他接回，封了安吉郡公，賜食奉四百戶。”杜如晦一麵說一麵打量了一眼穆清的麵色。

穆清微一點頭，想著又無甚意義，剛要禁止，阿柳已快手快腳地將它連根拔了出來，謹慎地放到她跟前的妝台上。

“七娘算到本日，才三十有二，竟已有了白髮。”阿柳從穆清頭頂悄悄巧巧地挑出一根髮絲，托在手掌中，“可要拔了它？”

穆清走在稍前的位置，聽了這冇頭冇腦的一句，不由扭頭去看她。阿原俄然抬開端，好似鼓足了勇氣，直直地望向穆清的眼睛，不閃不避，眼神中的果斷盼望教穆清吃了一驚，她清楚是有話要對本身說。再回想年前病中，阿柳說她曾幾次三番求著要來奉侍，穆清豁然瞭然，她定是有緊急話，尋著統統機遇要劈麵同本身講上一講。

到了盛唐武則天期間，改魚符為龜符，因為武則天姓武，暗指“玄武”，就是烏龜。現在凡是所說的“金龜婿”，就是從當時候來的，“無端嫁得金龜婿”，指嫁了三品以上佩金龜符的大官。

穆清這才嗤嗤笑了起來，在他胸前拍了一掌，“說遲了，那根白髮，已教我拔了去。”

她冷冷哼道：“與我已是不相乾，最多是替賀遂兆向他討一討家仇，但他暗害你長兄幼弟這一節，卻要如何算？”

阿柳連問了兩遍，卻未得穆清的應對，卻見她腳下步子仍舊走著，目光落在遠遠的某處，阿柳順著她的目光望去，遠處遊廊上提著竹籃走來的恰是陸阿原。

阿原直起背脊，仍然跪在地下，眼中已有了幾分淚光。“稟夫人，阿原也是好人家出身，自小冇了阿母，跟著姨母過，姨母也是麵子人家，琴棋書畫皆有習學。阿原同姨表兄自幼青梅竹馬，阿爹與姨母原也說過隻待及笄，便要過門的。豈知，豈知，去歲繼母也不知通了甚麼路數，竟要將阿原送入宮中，隻說有大好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