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翊正一手卷著書，邊看邊聽他們遊戲，聽他這一叫，書掉了下去。

鳳寧看人神采慣了，曉得趕不走這兩個賊，也打不過他們，就隻抱著白芙的承擔呆在一邊，也不去招惹他們。倒是雲纓不斷念，又去拐彎抹角逗他問話。

素翹看著那銅錢，咦了聲，道：“雲纓姐幾時也會這個了？”雲纓道：“我這是玩的。”

莫翊又看一眼這客房，漸漸坐下，內心一陣陣的焦炙不安，不知白芙究竟出了何事。

鳳寧才端了飯扒著吃，這菜肴是飯店裡買的，他吃百家飯的隻覺樣樣甘旨，不餓也吃得很多，雲纓與素翹也陪著吃了，莫翊吃不慣這類大鍋雜炒的菜，三人都隻稍作充饑。飯後雲纓兩人清算著，素翹低聲道：“我去給梁上君送點吃的。”雲纓一笑。

素翹看看她，又偷眼一看莫翊，莫翊聽了她這幾句也是神情鬱鬱，這卦給他占出了不舒心，她不敢冒昧，疇昔奉侍他用飯，鳳寧早上吃多了，又對莫翊有點忌怕，對著滿桌子甘旨好菜倒不敢吃了。莫翊可不會哄孩子，隻道：“你吃了飯，好好練你鳳姐姐教的內功。”

鳳寧伸開嘴，想說鳳姐讓他去京師的，腦中忽又響起白芙的聲音：你死也不能說，死也不能說！他張著嘴就如何也發不出聲音，小臉煞白煞白的，冒了一頭急汗。

雲纓騙不出鳳寧話，取了塊錦氈鋪地上，扯了鳳寧坐下，也取了幾枚銅錢與他玩遊戲。她說話向來帶著三分笑，鳳寧隻覺她可親些，便看著她玩。雲纓道：“我這有五個錢，灑下去如果都滾你那頭了，便……”她本要說“便都是你的”，又見鳳寧緊緊抱著承擔，心想這孩子把芙姐兒看得可真要緊！一時想玩弄他，改口道：“便是你鳳姐姐要返來了。”

那兩男人長相不如何起眼，不聲不響地打量著他，見隻是個平常孩子，瘦肥胖弱地約莫真病壞的，一人問他：“你姐姐呢？”

他早間來送過飯的，雲纓把那副碗筷塞給鳳寧，在他耳邊悄聲道：“不準張揚，謹慎外頭有好人。”他三人都閃一旁避了，鳳寧吃了他們幾次飯，又感覺他們真與鳳姐瞭解，也冇真偷甚麼，心生了幾分信賴，便悄悄啟了道門縫，往外張一眼，見店夥身後跟著兩男人，並不瞭解也不知吵嘴，他不敢說話，隻把碗筷遞了出去。

她把五個銅錢拋起來，鳳寧瞪大眼，看那錢一個個掉下，撲撲騰騰翻翻滾滾，一個接一個，一個個全滾她那頭去了。他抿緊唇癟了下嘴，雲纓樂了下，持續耍銅錢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