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纓手攥著銅錢發顫，勉強平靜下心神，綻出最可親的笑容，假裝不經意地問：“鳳姐姐讓你去哪找她呀？”

莫翊又看一眼這客房，漸漸坐下，內心一陣陣的焦炙不安，不知白芙究竟出了何事。

雲纓取了飯，在一邊道：“你過來用飯，可不要亂喊亂叫。”

莫翊解了他穴道，便一向望著他沉吟，思考如何讓他透露白芙下落。他眼波帶笑，神情彷彿和顏悅色，鳳寧卻被望得內心發毛，直往床角縮去。

忽又聽有人拍門叫：“公子！”莫翊聽得是素翹，不知何事隻讓她出去。素翹提著兩個食盒來的，邊一屜屜地拿了菜肴出來，邊說：“這都晌午了，雲纓姐也健忘公子要用膳了。”

銅錢灑下去，有四個滾鳳寧那邊，雲纓看他露齒小笑了下，又從速抿住唇，她也是笑了笑，把銅錢收起來又灑，“此主要滾你那頭了，便是鳳姐姐來帶你走了。”銅錢灑落，五個都滾到鳳寧那頭。鳳寧又笑了下，雲纓持續抓銅錢玩，每次都說些稱貳情意的話，也把銅錢都滾他那頭去，玩了五六把，忽歎道：“都滾你那了，這回要滾我這頭，你鳳姐姐就不要你了！”

那兩男人長相不如何起眼，不聲不響地打量著他，見隻是個平常孩子，瘦肥胖弱地約莫真病壞的，一人問他：“你姐姐呢？”

五個銅錢撲溜著都滾到鳳寧跟前，那孩子神采總算好了點。莫翊怔怔地看著滾在麵前的銅錢兒，真但願她這一語能應驗，他拉著鳳寧去用飯，道：“你兩個也過來吃吧。”

莫翊吃過粥，他是把這房占了等人的，那人冇比及他半步都不想分開，便讓雲纓把他行裝取了點過來，長日無聊，便在這客房裡時而取棋下，時而擺盤操演兵戰，時而看書冥思，時而畫些圖陣。

素翹看看她，又偷眼一看莫翊，莫翊聽了她這幾句也是神情鬱鬱，這卦給他占出了不舒心，她不敢冒昧，疇昔奉侍他用飯，鳳寧早上吃多了，又對莫翊有點忌怕，對著滿桌子甘旨好菜倒不敢吃了。莫翊可不會哄孩子，隻道：“你吃了飯，好好練你鳳姐姐教的內功。”

鳳寧伸開嘴，想說鳳姐讓他去京師的，腦中忽又響起白芙的聲音：你死也不能說，死也不能說！他張著嘴就如何也發不出聲音，小臉煞白煞白的，冒了一頭急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