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肆幾樣玩具都玩膩了，她盜竊偷得得心應手，又摸了丹陽王的幾本書給他看，小肆鬨她一陣，看幾頁書又問她字，看陣子書又拿玩具鬨她玩，這長日無可消遣，便訓著弟弟教他習字練功打發了。

白芙冷下聲，“你再鬨，我打你了！”

小肆耍賴地哭：“我好好教那些孩童唱歌謠了！找不到就是冇病了！”

那群寺人進庫房搬場俱，監頭罵了那昏睡的小寺人幾句，又督命那些寺人：“都細心著，彆碰了磕了！這要送到天賜彆院少了一個角，我剝了你們一身皮！”

白芙看著他，半晌撫了撫他腦袋，道：“你如許聰明，如果能好起來……”

小肆靠著她哽哽咽咽，好半晌哭累了，又倚她肩頭睡去。白芙望著窗外漸大的雨，入迷很久，俄然撫著他睡臉，喃道：“你快好起來，姐姐和他說過，把你治好了，就歸去找他。”

白芙不忍怪責他，被他唱得還真生了幾分愁緒，半晌隻唉了聲。

小肆道：“你疇前和他形影不離，現在形單影隻，日日長相思，夜夜憑雕欄……”

小肆住了哭聲，掉著眼淚看她。白芙鮮少這麼峻厲叫他名字，他怕了。白芙拉他過來，給他擦著眼淚，安撫著：“你不要哭，姐姐給你捉大龍蝦玩。”

“又要去那裡？我不去！”

白芙截口道：“好好說話。”

小肆側著臉斜睨她，三分小對勁隧道：“芙兒，你呆呆地，又在想莫翊哥了。”

小肆哼幾下，又吚呀幾聲。白芙低聲斥：“再胡呀呀亂哼哼！”

“姐姐去給你找點吃的，你乖乖呆這裡。”白芙低聲私語，又悄悄捏了捏他受傷的手臂，小肆那日為一塊餅受了傷，吃一埑好歹長了一智，委委曲屈地對她點個頭，白芙便溜出庫房去了。

“不去！”小肆哭叫，“芙兒你太壞了！你就是不帶我歸去！”

白芙捂住他嘴，道：“你小聲些！”

一群人搬了妝台繩床茶幾墩椅八九件傢俱出去，庫房裡一乾物什挪移得亂七八糟，一下子也冇人清算，她和小肆想藏身都冇得好藏了。

白芙留意看了幾眼，丹陽王要赴京師為父賀壽，這是在裝點賀禮及行裝呢。她看好那些賀禮存放的車輿，到膳房摸了些肉食糕點，裝藤籃裡提到先前尋著的空房中。

小肆可不怕她這假陣容，吚了下，乾脆細聲哼唱起來：“我看你本日這碧羅衣趁昏黃，趁昏黃惹愁緒，惹愁緒香袖倚，香袖倚膩嬌態，膩嬌態空孤淒，一身兒纏綿病若春柳，半眼兒秋波望斷蓬窗，愁煞煞苦見梅雨天惹三春情懷，恨悠悠怨不身如鳳長一雙彩翼，直飛過千山萬海，與他作一處相思訴分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