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哭的人越哄越能哭，小肆哭出七八分真意，乾脆攬住她，各式哀憐地吚嗚哭著。

她在人屋簷下，時候怕生變故，那麵罩總要戴著，小肆司空見慣了，自個玩耍看書，偶爾疇昔插手拆台，倒也冇哭鬨。這監舍雖一時空置，床鋪桌椅倒還齊備，他玩起來如何都比庫房安閒，何況白芙整日在身邊冇撇下他出去。

小肆幾樣玩具都玩膩了，她盜竊偷得得心應手，又摸了丹陽王的幾本書給他看，小肆鬨她一陣，看幾頁書又問她字，看陣子書又拿玩具鬨她玩，這長日無可消遣，便訓著弟弟教他習字練功打發了。

兩人飽餐了一頓，白芙又悄悄去汲了水來，催促小肆漱洗換藥，看那傷口已快病癒，總算放下心了。她本身梳洗好，歎口氣，將衣物胡亂浸洗一通，在屋裡晾開，直忙了大半晌，本來陰沉沉的天氣更加暗淡了，快傍晚時淒淒迷迷地又下起細雨來。

白芙道：“好了，不去看病，去京師玩。”

白芙冷下聲，“你再鬨，我打你了！”

小肆睡著了聽不到，白芙把他放床鋪上，折騰了大半天她也疲累了，一閃身飛上橫梁歇睡。

小肆急了，嚷起來：“我冇病！我不要再去看病了！芙兒，你老練處找大夫，把我都治壞了！”

白芙懶洋洋隧道：“你亂嘰歪甚麼！”

那群寺人進庫房搬場俱，監頭罵了那昏睡的小寺人幾句，又督命那些寺人：“都細心著，彆碰了磕了！這要送到天賜彆院少了一個角，我剝了你們一身皮！”

“瑾珩！”白芙暴喝起來。

她在這庫房四周搜尋了一會，丹陽王府雖不豪奢，也有廣廈幾百間，四周便有守庫寺人住的屋舍幾十間，隨便一尋便尋到了空寓，她又去膳房尋吃的，一起躲躲閃閃走著，才覺王府裡大家奔波，特彆是幾處庫房與車舍間，寺人婢女搬搬抬抬，來去馳驅不休。

小肆挪一旁哭，“我要歸去！我做惡夢了！我夢見爹掐著槿姐姐脖子，槿姐姐一向哭，她一向在哭……”

白芙不忍怪責他，被他唱得還真生了幾分愁緒，半晌隻唉了聲。

那滿城傳唱三鏡鬼醫的歌謠是她讓小肆編的，可惜大街冷巷唱了那麼多日，也不見那鬼醫現身，她纔要分開再去京師尋醫，哪知才說這事，小肆就鬨了。

白芙忙完了，坐一邊歇息，小肆抓著書坐她側邊，見她托動手看窗外下雨，他便不出聲地翻著書，翻幾下再看看她，又再翻翻書，嘴裡細不成聞地哼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