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妃眼睛一抬,似是有些心動,但很快眸光便暗淡下去:“淇奧宮也是動不得的。那天本宮探聽到皇上因為國庫空虛想要增加來歲的賦稅,急召羅宰相與馮樞密使去養德殿商討。”
“皇後不會派人來了,一來她不缺這幾個錢,二來,她也知皇上的脾氣,最恨窮糜極奢,這件事如果鬨大了傳到皇上耳朵裡,對她絕冇好處。”辰妃看著盞中浮成春杏形狀的茶沫說。
淩晨的陽光透過淡青色流光紗照在窗下一支釉裡三彩繪鶴鹿同春瓶上,瓶裡插著幾枝荼蘼。露水結在潤白的花瓣上,瓊瑤晶瑩,芳香襲人。
“娘娘,何必如許委曲本身?”越桃說,“隆康宮一個月光熏香便要用掉幾千兩!您為何還要替她們兜著,不如痛痛快快地回了皇上去,讓皇高低旨整治隆康宮,豈不更好?”
“會武功的一概不準進宮,滿身高低金銀銅鐵器具一概不能照顧,如許一來,娘娘也不必為皇上的安然擔憂了。”
“換了雜耍伶人這一項,便可省下幾千兩。如本年關將至,娘娘第一年掌管漢陽宮,對待宮人天然要脫手慷慨些。若把這筆錢弄到手,這些事情便都迎刃而解了。”
見辰妃冇有說話,越桃便大著膽量靠到她身邊:“再過八天就是立冬了,按例要在毬院停止文武百官與皇室後輩插手的牽鉤大賽。比賽結束後,還要讓雜耍伶人好好演出一番。”
越桃聽到這裡,眉梢挑起,抬高聲音說:“娘娘,麵前就有個能進項的好差事,您可想起來了嗎?”
越桃等了一會,輕聲說:“娘娘,要不奴婢這就把隆康宮的人擋歸去,讓他們先歸去等信。”
辰妃想了想,另有些放心不下:“那些夜場的雜耍班子裡都是些甚麼人,懂不懂端方,身上的技藝如何?可不能為了這戔戔幾千兩,丟了大齊皇室的臉麵!”
安機頓時垂下眼,又唸了一句:“春光未肯收心去,卻在荼蘼細影中。”
“他最愛抱著睿王站在天井中的落霞裡。彼時滿院的荼蘼花開得正盛,那種白真比梨花還要透亮芳妍幾分……”
“如果本年請洛陽城西市的夜場雜耍班子出去,不但麵孔是全新的,雜耍段子也是宮裡人從冇見過的,最首要的是……”越桃把嘴巴湊到辰妃耳邊。
“至於這幾百兩銀子,年底後宮安插元日的迎春宴會時,從綢緞與內飾這兩項上抽出來點,平了這邊的賬便能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