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的陽光透過淡青色流光紗照在窗下一支釉裡三彩繪鶴鹿同春瓶上,瓶裡插著幾枝荼蘼。露水結在潤白的花瓣上,瓊瑤晶瑩,芳香襲人。
辰妃低頭輕撫著瓶中的花枝說:“洛陽土質偏硬,旖旎院的技術又難有精進,培養出的荼蘼是一年不如一年了……”
安機出去後,殿門口的粉紫色撚金掇珠芙蓉雙鴨庫緞薄棉簾還式微穩,重鸞宮的大宮女越桃就揭起一角走了出去。
“往年漢陽宮請的都是洛陽城東市的禦用雜耍伶人,這些人吃皇家的俸祿吃慣了,不但技藝越來越退步,還養了一身懶肉,就是那幾個雜耍段子也早就被看厭了。”
“但是娘娘,”越桃翻著帳本,有些不甘心腸說:“這好幾百兩銀子,也不該由我們重鸞宮出呀!隆康宮既然動不得,不如把淇奧宮的熏香和脂粉錢酌情減點?”
安機看著娘孃的神情,眸子一轉,接著說:“另有一句花箋辭——輕風過處有暗香,知是荼蘼隔短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