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娘娘,”越桃翻著帳本,有些不甘心腸說:“這好幾百兩銀子,也不該由我們重鸞宮出呀!隆康宮既然動不得,不如把淇奧宮的熏香和脂粉錢酌情減點?”
“至於這幾百兩銀子,年底後宮安插元日的迎春宴會時,從綢緞與內飾這兩項上抽出來點,平了這邊的賬便能夠了。”
“不會武功,冇有兵器,再加上四周都是大內侍衛,不會有人傻到在這個時候去做對皇上倒黴的事。如果做了,那便是咎由自取,千刀萬剮都不為過。”
辰妃眼睛一抬,似是有些心動,但很快眸光便暗淡下去:“淇奧宮也是動不得的。那天本宮探聽到皇上因為國庫空虛想要增加來歲的賦稅,急召羅宰相與馮樞密使去養德殿商討。”
“皇後此次派人來,不過就是因為前幾天刪了她愛吃那道菜的事。她想看本宮氣急廢弛,有苦說不出的模樣,本宮便依了她,她的氣天然消了,不會再鬨。”
“往年漢陽宮請的都是洛陽城東市的禦用雜耍伶人,這些人吃皇家的俸祿吃慣了,不但技藝越來越退步,還養了一身懶肉,就是那幾個雜耍段子也早就被看厭了。”
越桃聽到這裡,眉梢挑起,抬高聲音說:“娘娘,麵前就有個能進項的好差事,您可想起來了嗎?”
辰妃點了下頭:“就這句罷,讓人錄在仿宋藏經箋中,和這瓶荼蘼一併送到長信宮,擺在皇上的早炊事桌上。”
“皇後不會派人來了,一來她不缺這幾個錢,二來,她也知皇上的脾氣,最恨窮糜極奢,這件事如果鬨大了傳到皇上耳朵裡,對她絕冇好處。”辰妃看著盞中浮成春杏形狀的茶沫說。
沉吟了一下,辰妃聲音飄飄的,像是回到多年之前:“睿王剛出世那會兒,每天皇上一回府,第一件事便要過來看看他的宗子……和本宮。”
“以是趕著這個機遇,本宮提了點竄禦膳菜單的事,皇上內心本不肯意,但當著大臣的麵,必必要拿出個以身作則,率先垂範的態度來,以是才痛快地承諾了這個要求。”
“換了雜耍伶人這一項,便可省下幾千兩。如本年關將至,娘娘第一年掌管漢陽宮,對待宮人天然要脫手慷慨些。若把這筆錢弄到手,這些事情便都迎刃而解了。”
“會武功的一概不準進宮,滿身高低金銀銅鐵器具一概不能照顧,如許一來,娘娘也不必為皇上的安然擔憂了。”
辰妃放下茶盞,嘴角掠過一絲苦澀:“皇上最懷舊情,常日熟行頭再緊都不會苛待他的妻妾,更何況皇後孃家對他另有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