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疇前的事,我並未怨過姐姐。原覺得,為了你,我不得反麵姐姐心生嫌隙,冇想到本日她能放心。”
新房內的圓桌上,端立著兩盞大紅喜燭。燭火搖擺間,昏黃的柔光暈滿一室。待它映至端坐於喜床的女子身上時,又無聲化作了氤氳的紅輝。
竹煙,她方纔來過。
送走最後一批來賓,連彥已然微醺。低頭輕笑間,他撫了撫額,邁著淩而穩定的行動朝洞房走去。
一隻玉白的手覆上清淺的手背,緊緊握住。喜帕下,有微微哽咽的嗓音傳來,“多謝姐姐的禮品,也感激姐姐的吉言。”
花圃中佳木蘢蔥,奇花鬥豔,順著鵝卵石鋪成的小道蜿蜒向內,便可見一座琉璃瓦頂的五角涼亭隱於此中,火線是一片碧水花池,一帶清流正自花木深處瀉於池中,暈開圈圈波紋。
清淺攜了鈴香欲要繞了她們疇昔,那毽子卻不偏不倚朝她飛來,噗一聲打在她的背上,隨之彈進花池沉了下去。
她身邊一名女子見清淺不肯服從,便悄悄退出幾步,回身朝火線的涼亭快步走去。
收了目光,連澈微微點頭,“既然都已安設安妥,就按你說的辦吧。”
幾名女子立即白了臉,目光閃動地看向那服飾華貴的女子,皆不動聲色。
頃刻,他暗沉的眸破開一道腐敗,止住了統統行動。
清洛毫無所覺,持續道:“她還祝賀我們,我――”
連澈拂袖,狠狠甩開她的手,“莫要朕說第二遍。”
“嗯。”倚靠的胸膛微微震驚,低醇沉幽的嗓音從男人喉間逸出。
她曉得,他一向就是淡泊卻不冷酷的男人。麵對姐姐那般熾烈的豪情,他從未決計去傷害她,隻是冷然地回絕與躲避。
現在,殿門的內欄旁,悄悄躺著一隻精美的編籃。
連澈鋪暢懷中女子,神情透了絲微微的煩躁。
竹煙輕瞥了眼身側男人,將眸光移向清淺,眉間儘是擔憂。坐於席首的蘇相一臉嚴峻地看著她,恐怕她又做出有損蘇家顏麵的事來。
此生,她是他的妻,他是她的夫。執子之手,他為她擋平生風雨,她共他臨一世風霜。
清淺輕巧的嗓音中帶著些許欣喜之意,“傻丫頭,今兒但是你大喜的日子,妝哭花了就不好了。”
連澈鳳眸中不染一絲情感,“愛妃快起來,本日前來是有何事?”
穿過宮牆,便來到鳳羽宮火線,這裡是禦花圃的地點。鳳羽宮乃皇後寢宮,皇後沈如月是太後的親侄女,其父沈溢乃當朝右相。
連彥不語,隻是重重握了握她的手,神采龐大地看著清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