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自夾了一箸葷菜,連澈將之置入她碗中,“你現在是有身孕的人了,這些東西都要多吃,莫太挑嘴。”
若孩子冇了,她該如何辦?手放在肚腹上,她一遍各處輕揉,似是安撫,淚水卻止不住地澎湃而出。
慵懶地靠上龍椅,連澈瞥了眼身邊方纔道出一席古怪話語的清淺,“你且下去吧,這裡不必候著了。”
張太醫額頭已充滿細細的汗珠,卻不敢開口。
南雪盈從他懷中坐起,乖順地替他佈菜。不消半晌,他碗中的菜肴便堆積如小山。
現在,殿內便隻剩了他與連彥。
定了定神,張太醫低了頭,嗓音微微顫抖,“皇上,龍嗣脈息已斷,保不住了。但若再遲誤下去,恐危及娘娘性命,需儘快取出死胎。”
瞥了眼床上的女子,連澈將目光移向太醫,“如何取?”他語氣安靜,就似在問本日的氣候。
剛踏出幾步,清淺彷彿想到了甚麼,又驀地折返返來。她一把奪過連彥手中的玉蘭,“感謝你的花。”這回她再度回身,大步拜彆。
剛跨入內殿,男人便將目光落向床榻上的女子。此時,她的手仍撫在那再也不會躁動的肚腹上,臉頰掛著淚珠,身下一片刺目標血紅。
待連澈回到重華殿後,連彥便向他奉上了一枚外出時偶爾獲得的物件。而這物件,大殿中的人都未曾見過,亦道不出此物之名。
自開端有胎動以後,彤妃的就寢已是不如疇前安穩。因腹中的孩子經常在夜裡鬨騰,她乾脆便點起了天子禦賜的安神香助眠。
“你是有被害妄圖症嗎?”古怪地瞥了他一眼,清淺反問,“再和你誇大一次,非論你信不信,疇前的事與我再無任何乾係。”
“是。”清淺朝他福了福身子,退出了大殿。揮了揮手,男人表示統統的人都退下。
天子自即位以來,從未有妃子有身。朝堂高低對此事一向很有微詞,而她也曾無數次期盼孩子的到來。隻是,若不是那黑衣人從中點撥,她至今也不曉得其間玄機。
“奉告我,你來宮中當差有何目標?”視野攫住她,連彥的目光直直探入她的眼眸深處。
見太醫似有難堪,連澈微斂了眸光,輕聲道:“張太醫,救人要緊,但說無妨。”
這時,她胡亂踢蹬的腳也被幾名醫女死死按壓住,轉動不得。落空了掙紮的才氣,南雪盈驚懼地盯著世人,淚水悉數滾落。
現在,她終是有幸得了他的孩子。自此今後,應是能夠風景地獨占那男人的寵嬖。思及此,她不由低頭悄悄笑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