顫巍巍地握上她的手,小菊安撫道:“娘娘莫急,不會有事的,奴婢這就去請太醫。”
瞥了眼床上的女子,連澈將目光移向太醫,“如何取?”他語氣安靜,就似在問本日的氣候。
自開端有胎動以後,彤妃的就寢已是不如疇前安穩。因腹中的孩子經常在夜裡鬨騰,她乾脆便點起了天子禦賜的安神香助眠。
慵懶地靠上龍椅,連澈瞥了眼身邊方纔道出一席古怪話語的清淺,“你且下去吧,這裡不必候著了。”
極力掙紮著,她下身的血卻越淌越多。死死抓住嬤嬤的手臂,她看向連澈,已有淚珠大顆大顆滾落,“皇上,臣妾不能冇有孩子!”女子已然沙啞的嗓音收回了撕心絕望的要求。
音落回身,她吃緊向殿門奔去。看著小菊快速消逝的背影,南雪盈不由一陣心悸。
待到夏末秋至之時,氣候垂垂轉涼,彤妃的肚腹更加現顯,她已開端換上廣大的衣裙。連澈仍會常常陪她用膳,隻是偶爾去竹煙與皇後那邊坐坐。
行至圓桌旁落座,他輕聲開口,“好生躺著,讓太醫給你瞧瞧。”
把玩動手中的蟲珀,連澈清冷一笑,“朕不管她是何企圖,但若她敢耍甚麼花腔,朕定不會讓她好過。她若本分些,朕天然也不會動她。”
抬眼看向身邊男人,南雪盈眸光淺動。對這男人而言,這不過是一個稀鬆平常的行動,卻讓她心中驟暖。她未曾想過,這個男人亦有溫情溫和的一麵。
才行幾步,女子便已來到他身前,嬌羞一拜,“臣妾拜見皇上。”
獨自夾了一箸葷菜,連澈將之置入她碗中,“你現在是有身孕的人了,這些東西都要多吃,莫太挑嘴。”
“說。”眼梢微微一挑,連澈輕吐出一個字。
連續幾日,天子都去了碧瑤宮陪彤妃用膳。宮中人皆傳,彤妃母憑子貴,獨享榮寵。
重重握了握她的手,連澈淡笑,“愛妃故意了,今後這些事就讓下人去做吧,你莫勞累。”
南雪盈喜上眉梢,昂首便在他臉頰上緩慢印下了一吻,“皇上莫要忘了。”
彆開眼眸,連澈隻是擺了擺手,便表示太醫開端導胎。
若孩子冇了,她該如何辦?手放在肚腹上,她一遍各處輕揉,似是安撫,淚水卻止不住地澎湃而出。
這日半夜睡下後,南雪盈含混中似感到下身有一股潮熱湧出。伸脫手,她有些驚駭地探向身下的錦褥,卻觸及一片濕熱。
天子自即位以來,從未有妃子有身。朝堂高低對此事一向很有微詞,而她也曾無數次期盼孩子的到來。隻是,若不是那黑衣人從中點撥,她至今也不曉得其間玄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