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殿中無一報酬他討情，戶部侍郎羅成海擰了眉，一掀衣襬，重重跪下，“皇上，請三思。”

這段光陰，連澈每夜都歇得甚晚，胃口也頗差。禦膳房送來的食品他老是隻吃幾口，便令人撤下了。加上有人上京告禦狀，他的脾氣更加易怒易躁。如此，清淺在他身邊服侍時，亦是格外謹慎謹慎。

黑影淺笑點頭，語氣篤定，“放心。”

竹煙淺淺一笑，哄慰道：“即便我不能去，也會有旁人悉心折侍你。”

李肅渾身一震，錯愕地看向他。

移步躬身上前，右相沈溢拾起地上的奏摺，緩緩展開，目及字句時竟是微微一震。瞥了眼高座的上男人，他凝聲唸叨：“臣驚聞此次燕江府引渠工程中有官員私相授受，動靜卻被人成心封閉至今。臣惶恐，望皇上峻厲徹查此事。”

黑影靠近她，欠身一笑，“彤妃娘娘，將之公佈於衆便可。”

半晌，他眸光微動，無法道：“你老是這般遷順，母後不讓你去重華殿，朕便不能經常見到你了。”不管碰到任何事，這女子永久都會用最淡然最純潔的態度與他相對。

連澈從身後環著竹煙，溫熱的氣味吐在她頭頂，“未想到，母後竟會因朕微感風寒而指責你。”

一藍袍男人出列，上前一步躬身道：“臣在。”

無法之餘，她放下夜宵，獨自出了重華殿。在院中安步之際，她偶然聽得一名宮女與寺人的低語。

太後微微一頓，這纔將目光落向跪在地上手舉佛經的女子。很久，她眸光微斂，緩緩開口，“雲芳，去將佛經呈給哀家。”

眉間輕皺，連澈大掌扳過她的身子，眸光凝重地落在她的臉龐，“看著朕。”現在，麵前女子一雙沉寂似水的眼眸中，並無一絲憂怨。

李肅聞言微微一僵，沉吟半晌後，恭敬道：“回皇上，停頓很順利。”

懷中女子搖點頭，低眉含笑，“皇上多心了。”

清淺親手做了些新奇花腔的糕點，且特地多留了一份，趁天子午後小憩的半晌，裝於食籃中往永寧宮送去。

沉吟了半晌，女子麵露難色地開口道：“這……可行嗎？”

當夜，他便奧妙召見了親信部屬溫玉，任命他為督察禦史，明麵上是前去燕江府賣力引渠工程，實則是要他展轉調查銀兩失落一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