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當然是未曾悔怨的。

展煜回過神來，壓下心中的驚詫，從袖裡摸了塊令牌給他們，道：“山上有些處所不對外開放，你們拿著它，非忌諱處皆可通行。”

殷令儀溫聲道：“小山主，三年不見，你現在可好？”

活死人到底不是真正的死人，子母蠱的聯絡仍然存在，隻是變得微小近無，假如江煙蘿那會兒凝神細心感到，或者為防萬一向接下達指令，昭衍仍然會死。

昭衍樂得轉移話題，忙讓薛明照給尹湄施禮，少年乖乖喊了一聲“尹姑姑”，較著有些怵她。

即便被天下人丁誅筆伐，哪怕被史乘添油加醋，蕭太後至死也不會悔怨本身此生所行之事，正如殷令儀所言，她已做到了前無前人，所遺憾的不過是冇有個好成果，而這是因果報應，不怨天也不尤人。

說到這裡，他微不成察地頓了下。

禮成。

在她身邊，好久不在江湖上走動的鑒慧雙掌合十，低聲問道：“尹施主是為方宗主的境遇深感可惜？”

殷令儀冇有起火，她像是預感到了這個成果，僅僅歎了口氣，道：“你不肯意，我也不會逼迫於你，隻要兩件事，望你能承諾我。”

江湖與廟堂之間，說來涇渭清楚，實則含混不清，方詠雩從小在武林盟長大，不是冇見地過朝廷中人的各色嘴臉，他之前不喜好，經曆了連番變故後更加討厭，即便殷令儀算得上飛星案昭雪的大功臣，但方詠雩並不感激她，乃誠意懷警戒。

尹湄平複了呼吸，放手將昭衍放開，問道：“這小鬼是你門徒？”

這一日的翠雲山客似雲來，臨淵門世人都忙得不成開交，幸虧冇有宵小膽敢肇事，待到傍晚時分，山下車馬漸稀少，受邀者十之八九都已到達，其他人雖未參加，但都遣人送來賀禮，將情義和麪子都做到了位。

“除非這個彆例，她就算曉得，也冇法防備。”方詠雩看向昭衍，“你將九重截天陽勁給了我，憑何去赴蕭正則的存亡約？喚生丹或可助你一臂之力，但這遠遠不敷，當時怪醫殷無濟也在四周，你找他幫了甚麼忙？”

“我自踏入這裡，存亡禍福都懸於您手中刀尖之上，怕與不怕又如何？”殷令儀安閒道，“想來太後孃娘深夜召我來此，也不是為了聽幾句順耳的好話。”

可她冇有如許做。

但她聽到了“哢嚓”一聲輕響。

方詠雩：“……”

他有些迷惑，展煜湊過來看了一眼，倒是當即認出了筆跡仆人，當即昂首望向鑒慧：“大師，是詠雩托你帶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