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才怎的不知收斂?”
“快說!”
“哎喲!”賽罕俄然恍然大悟般拍了一記桌子,隨即雙手端起酒盅遞到雅予麵前,“快敬我媳婦兒一杯!這還了得,在太師府住了住當得半個門客了。”
嘶啞的語聲,淡淡的酒氣,他像醉了似的眯著眼悄悄蹭著她的鼻尖。慌亂刹時就化做了心軟,酸酸的,熱熱的,雅予順手繞了他的脖頸,喃喃道,“你……就是用心欺負我。”
“可不是!”賽罕一把將人攬進懷裡,圈著臂彎,那盅酒滿滿呈在兩人麵前,他低頭飲,正貼著她燙燙的臉頰,這杯酒便是細細嘬,漸漸品,半天不見底。不知是因著酒勁還是怎的,他抱得好緊,雅予又是痛又是羞,悄悄捏他的手,掐他的腿,反正他是不管,不想在人前折他麵子,隻好彆彆扭扭隨了他。
他如此驚乍,頓時羞得雅予滿麵通紅,立即想翻開他,可瞧瞧四周又訕訕地放動手,悄悄咬了唇。一旁看著的佳耦兩人逗得直樂,娜仁托婭更笑指著賽罕,“你才曉得撿著寶了!”
“隨他傷去。未做得一日伉儷,空矯情甚麼?”賽罕懶懶應了一聲靠向身後的軟墊,手臂還是攏著雅予的肩,“一個酸墨客,究竟掀得甚麼風波?頂多歸去的時候多了一遝子詩啊詞的。”
“你說的是,一年以內他升得這麼快,定是踩著風。左相還不到知天命的年紀,兩朝元老,任是風顛簸亂、清濁爭鬥都未曾傷及分毫。頂著清流的名聲,卻與肅王訂交甚厚、結下後代親家;現在又接下肅王手將架空在外的龐德佑招攏回朝,助入內閣。”烏恩卜脫略略一頓,悠然笑道,“如此下去,誰又說得準下一任兵部尚書不是褚安哲褚大人呢?”
“哼,”賽罕鼻子一哼,笑笑,“三哥,你草木皆兵了。你想想,他十六歲中狀元,十九歲訂婚那年就失了衍州。不管厥後是演戲還是當真,守孝就守了一年,而後從翰林院調入兵部,一年以內就升至郎中。若非老爹爹是當朝首輔,他得立多大的軍功才氣升得這麼快?”
“還敢犟?就不瞧瞧一提他你臉紅成甚麼模樣了,若不是我遮著,還了得?”
“誰讓你們平白的就冤枉人?”一陣小風吹來,雅予不覺打了個冷顫,又往他跟前兒湊了湊,“他雖說未曾習得技藝能保衛邊陲、上得疆場,卻自幼就謙恭通達、心胸天下,絕非是個氣度侷促之人,豈會為了私家恩仇搭上百姓百姓?疑他會在邊陲大局中作梗也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