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賽罕一把將人攬進懷裡,圈著臂彎,那盅酒滿滿呈在兩人麵前,他低頭飲,正貼著她燙燙的臉頰,這杯酒便是細細嘬,漸漸品,半天不見底。不知是因著酒勁還是怎的,他抱得好緊,雅予又是痛又是羞,悄悄捏他的手,掐他的腿,反正他是不管,不想在人前折他麵子,隻好彆彆扭扭隨了他。
賽罕挑挑眉,大手悄悄捏著雅予的肩,半天賦道,“也行。先看龐德佑,一起見最安妥,彆讓他覺著我們有另棲他枝的意義。”
“她身子,身子,出,出血……”
“你說的是,一年以內他升得這麼快,定是踩著風。左相還不到知天命的年紀,兩朝元老,任是風顛簸亂、清濁爭鬥都未曾傷及分毫。頂著清流的名聲,卻與肅王訂交甚厚、結下後代親家;現在又接下肅王手將架空在外的龐德佑招攏回朝,助入內閣。”烏恩卜脫略略一頓,悠然笑道,“如此下去,誰又說得準下一任兵部尚書不是褚安哲褚大人呢?”
“哎呀,在人家府裡呢!更加不知尊敬了!”
話音不及落,已是被摁了脖頸磕在他唇邊,是氣是笑都被他張嘴咬了去……
“這是甚麼事理!” 一句斥緩緩降落,他彷彿已然認定了甚麼冇有留下半分餘地給她。雅予那清粼的眸子終是激得水波漾漾,拽著他的手擺佈尋不著詞,隻知駁道,“我冇有!”
嘶啞的語聲,淡淡的酒氣,他像醉了似的眯著眼悄悄蹭著她的鼻尖。慌亂刹時就化做了心軟,酸酸的,熱熱的,雅予順手繞了他的脖頸,喃喃道,“你……就是用心欺負我。”
“嗯,”娜仁托婭接話道,“畢竟一旦邊陲有變,朝局不穩,最早頭疼的除了大周皇上就是他的老父親。隻不過,既然未娶,心機不免還在。衍州近在天涯,恐要觸景傷情。”
“隨他傷去。未做得一日伉儷,空矯情甚麼?”賽罕懶懶應了一聲靠向身後的軟墊,手臂還是攏著雅予的肩,“一個酸墨客,究竟掀得甚麼風波?頂多歸去的時候多了一遝子詩啊詞的。”
這一聲應下,賽罕樂,腳下越產生了風普通,統共就剩下兩夜,他再不想多擔擱一刻……
“走了。”賽罕邁步就走。
“那是男人的事。有話你暗裡跟我說不得麼?這麼急著辯白,像蟄了你似的。”
小桌家宴擺在臥房外的暖榻上本就不拘甚麼禮數,更況本身常日裡與媳婦兒也是個不知避諱的,遂烏恩卜脫涓滴不見難堪,反倒帶著一臉的笑重拿起了筷子,“弟妹說的有事理。不管褚安哲如何,隻要有褚相在,他的一舉一動都會有所管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