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冇有留過量時候給她,翌日一早,青木便過來了,請她到村長家走一趟。
“兩年。”
“我與你一同去。”
所幸並未瞥見料想當中的鮮紅,他鬆了口氣,目光上移,卻見這個女人……哭了。
擋在身前的男人高大矗立,兼併了阮墨的統統視野。她看不見他的神采,也看不見村長的臉,但一向冇聽到回話,猜單逸塵的話定然是把她嚇壞了。可論私心,她又不肯真被拉去“淨身”,目前真正護得了她的人,就隻要他了,以是冇有亂動,乖乖躲在他的身後,靜觀其變。
“……兩年。”
巨大的淚珠不竭地湧出,劃過白淨柔滑的臉龐,留下一道道晶瑩的水痕,她卻恍若不知,獨自找尋布條包紮的結,尋到了,手卻像不聽使喚似的,不管如何解不開。
最後二字咬得尤其重,他渾身透出的殺氣凜冽砭骨,即便阮墨曉得不是針對她,仍狠狠打了一個寒噤,恍若時候迴流,又見到了死衚衕裡把偷錢賊一劍斃命的阿誰男人。
單逸塵卻不為所動,還是把她緊緊護著,看著主位上麵帶淺笑的白叟,目光如冰。
可瞥見她墮淚了,他又覺心口陣陣鈍痛,比身上的傷口更難受。
方纔那夥人闖出去時,他最想做的事,是擋在她的麵前,把她好好地護在身後,不讓那些人欺負她。
他不想讓她再受傷害,他不想讓她再委曲落淚。
她淺笑著道了謝,便與單逸塵一起走入屋內,一進門便見坐在廳堂主位上的村長,正托腮笑眯眯瞧著他們,明顯已等待多時。
不過她這回倒是猜錯了,村長的聲音聽起來老神在在,並無錯愕:“啊哈……年青人果然輕易動氣。莫急莫急,我另有話未說呢。”
她……哭甚麼?
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前後彷彿說了很多話。可單逸塵一個字都冇聽清,隻曉得懷裡的人兒受了委曲,內心難過,冷靜啞忍了那麼久,才終究哭出來,心頭便跟針紮似的,密密麻麻地疼,隻得更用力地摟緊了她。
這般被她悄悄抱動手臂,靠近得幾近能聞見她身上平淡的芳香……感受並不壞。
扣上手腕的手猛地一使力,麵對床沿而坐的人兒毫無防備,一下便被拉得撲向他身上,硬生生撞上他胸膛的傷口,兩人俱收回一聲沉重的悶哼。
她被點了名,正下認識欲出去回話,單逸塵卻再次抬臂將她擋了歸去。
受重傷的不是她,被打得傷裂的也不是她,還不測得了銀子,吃到了久違的肉菜,除卻被倆大娘罵幾句以外,她有甚麼值得委曲的?憑甚麼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