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逸塵一向靠坐在床尾處,閉目養神,聞聲,立時展開雙眸,靠近她問:“甚麼?”
而營帳內的單大將軍,卻已靠著床尾的木欄,沉甜睡去。
好疼……好疼啊……
既將軍執意如此,軍大夫另有何可說,隻得將需求的東西籌辦好,一應擺在便利他能取到的位置,然後垂首退到營帳外,隨時候著將軍的號令。
他的女人,安然活下來了。
軍大夫應是,上前跪在榻下評脈,又察看了傷口環境,隻覺心頭大石緩緩落下了:“阮女人雖身材尚虛,但最險之時已過,性命無礙,接下來隻消好好養傷,調度身子便可。”
活下來了。
阮墨疼得麵前發黑,眼淚冇完冇了地湧出,本已麻痹的身材彷彿將近炸開普通,落空了統統思慮才氣,除了無助地攥緊他的衣衿,接受幾近將她逼死的痛感外,甚麼也做不了。
“這……女人恐是傷前過於勞累饑餓,身子本就弱了,再受重傷……”
即便心比她痛上千百倍,他也隻能踏著刀尖持續走。
“知、曉得……”膠著的眼皮子艱钜地扯開一條眼縫,恍惚的視野定在他的臉上,“單逸……塵……”
“曉得我是誰嗎?”他貼著她的耳垂低語,右手已然落在她的箭上。
但是,他卻不得不讓她再接受一回,更加慘烈的痛苦。
三日?
“不,”單逸塵的手緊了幾分,聲音如夜般低緩惑人,“我喜好你喊我名字。”
她的聲音微不成聞,如同夢話般破裂不堪,他卻莫名聽清楚了,留下一句“等等”,便起家走到桌前倒了杯溫水,又快步回到床頭處,半跪在塌下,將杯沿貼在她的唇邊:“喝吧。”
軍大夫曉得將軍大人那兒供著一尊大佛,壓根兒就冇敢安息。一聞聲要傳人,立馬提著醫箱往營帳趕過來了,還未跪下施禮,一眼瞥見床沿的血跡,倉猝爬著疇昔給她評脈。待放開手時,驚得腿都軟了:“將、將軍……若再不拔箭,恐怕女人她……她熬不過……”
他不斷地吻她,發了瘋似的吻她,部下卻極快地點穴、紮止血帶、上藥,任憑她痛得渾身抽搐,毫不包涵。
“快了。”單逸塵輕笑一聲,下巴碰了碰她的發頂,“想歸去了?”
“可冇有麻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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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被她全數飲儘了,可還是不滿足似的,如有似無吸著他的舌,他眸光一暗,微傾身壓下去,用力吻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