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下去吧。”他擺了擺手,語氣淡淡。
“是。”
“不是我,是她。”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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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將軍一貫寡言少語,不過做底下人的,最要緊便是曉得察言觀色,大夫自認也不算差,可……對著一個背影,恕他無能為力:“不知將軍有何不適?”
而據他所知,這女人每日在她的絲竹閣內,事兒未幾,半天時候幾近全用在歇覺上了,可早晨每回見她,還是是眼皮耷拉,一副倦怠欲睡的模樣。
開打趣,夜裡為了操琴的差事睡得那麼晚,白日也無事可乾,當然要睡個天昏地暗,想何時起床便何時起床啊,小丫環瞎嚷嚷甚麼,讓她再睡會兒……
瞧著外邊天兒都快亮了,床上的人還冇有動靜,單逸塵起家走疇昔,籌算喊人起來回本身的屋去。
……不成能。
阿誰男人並未轉頭,沉沉“嗯”了一聲,又重新規複了沉默。
阮墨的眼淚立馬就忍不住了,被掐住的手腕比上回崴腳還疼上數倍,貌似還聞聲了骨頭碎裂的聲音……
阮墨也一語不發地躺在榻上,一抽一抽地吸著鼻子。
他們將軍真是不懂憐香惜玉,怎的……將人家女人的手都給折了呢?覺得是虎帳裡那些把受傷當用飯一樣平常的老邁粗嗎?
哎,像她如許的人啊,天生冇有做賊的膽兒。
小丫環急倉促地小跑出去,瞧見本身奉侍的女人竟然還在將軍床上,大喇喇睡著冇醒,口水都快流到枕頭上了,趕緊撲疇昔叫她:“阮女人,阮女人,該醒了……一會兒將軍可要返來了……”
大夫應了一聲,便往床榻走去。
“醒了嗎?”
單逸塵擰眉看了她一會兒,半晌,算是信賴了她的話,終究大發慈悲鬆開了她的手,從她身上退開,坐在床沿,一語不發地望著某處。
風俗使然,問診定是要先評脈,他跪坐下來,伸手,豈料纔剛觸到那隻纖細的手腕,未曾吭聲的女人俄然痛呼一聲,嗓音沙啞,略帶哭腔:“輕、輕點兒……”
一聽小丫環這話,單逸塵便知是甚麼啟事,表示她不消解釋:“傳膳吧。”
“我……我彈累了……就想看看……將軍是……是否入眠……”
小丫環內心可急了,又礙著她手上有傷,不敢用力去搖人,還躊躇著該不該持續叫的時候,身後卻響起一道降寒微冷的聲音:“還冇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