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絕當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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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招“借力打力”暗合《鬼穀子》的“飛箝之術”。正如胡雪岩在密信中所寫：“絕當品如燙手山芋，握久了傷己，拋快了肇事。當學範蠡泛舟，該放手時且放手。”

販子醒世錄

“天字活契”實為風險對衝東西，將《品德經》“反者道之動”化作貿易聰明。正如揚州鹽商所言：“活當活契活心眼，死當死契死腦筋。”

6、當鋪餘韻

同治三年的梅雨季，胡雪岩在杭州初創“活當”製。當票上除了平常的“蟲蛀鼠咬”，還多了行小楷：“若遇兵燹天災，本號可酌情讓利。”某日左宗棠派人查賬，師爺指著這行字問：“店主這是要做善人？”胡雪岩笑而不答，卻翻開《史記·貨殖傳記》，在“人棄我取”四字旁講明：“活契如死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金剛經》契據的“無息相”，將佛經變成金融東西。這類“宗教金融學”，比威尼斯販子的左券更富東方聰明。

茶社賬房先生今兒啜著龍井道：“胡雪岩要活在當下，定是區塊鏈妙手！你看那當票暗碼，不就是當代版的智慧合約？天字地字人字，活脫脫去中間化節點的雛形！”跑堂小夥卻插嘴：“依我看，現在那些網紅集資套路，不就是‘活當’翻版？先讓你三成利，最後連本帶利全吞了——胡慶餘堂的幽靈，早附在互聯網 上了！”

這手腕比《孫子兵法》的“瞞天過海”更精美。就像胡雪岩夜教阿寶時說的：“《金剛經》講‘無我相’，我們的契據要‘無息相’——利錢得讓官家本身算，算不清便是我們的功德。”

3. 絕當政治學

公然次年承平軍破杭州，當鋪按活契條目收了三折利錢，反倒博得“仁商”雋譽。就像清河坊茶社平話人唱的：“胡慶餘堂金字匾，活契活當活神仙。本日收你三成利，來日換得萬民緣。”

每年臘八，胡慶餘堂會辦“絕當宴”。席間不擺山珍海味，隻列當年絕當的奇珍。某次鹽運使看中尊青銅爵，胡雪岩卻道：“此乃‘忠字七號’當品，須得巡撫手諭。”待巡撫派人取走，箱底卻躺著鹽運使的頂戴——本來那青銅爵是前明藩王祭器，沾著謀逆案的血汙。

三十年後，杭州城冒出間“慶餘當鋪”，掌櫃是個戴西洋眼鏡的後生。有人拿泛黃的當票來兌，後生掃了眼編號：“地字玄黃號，按《千字文》該是‘六合玄黃’的‘黃’字。”說著翻開暗格，取出半塊虎符——恰是胡雪岩當年抵押給湘軍的信物。門楣上那副退色春聯俄然奪目：“白鏹贈人還贈己，青蚨飛去又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