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洛在一旁聽二人一來一往,隻低著頭裝啞巴,可歐陽辰卻俄然轉向他,“宋卿與段鴻將軍可瞭解?”
宋洛哪敢不去,在歐陽辰身後亦步亦趨地跟著,一起來到南書房。
敏德公主點頭說了句“本來如此”,歐陽辰看向宋洛的眼神卻隱含深意。
宋洛本已坐到了坐位上,聽到這一句又跪了歸去,“冀王殿下對臣恩重如山,從未虐待過臣。”
兩人冷靜對視,半晌,歐陽辰才笑著調侃了一句,“朕傳聞,冀王要造反啊,宋卿莫非不是九皇叔派來都城的特工?”
敏德公主眼看著他一拜一退,決計拉開間隔,內心不免氣悶,“本宮年幼時,曾有一個火伴,也同狀元郎一樣有過目不忘的本領,巧的是,他與你同姓。”
宋洛兩眼痠澀,撲通又跪在地上,“當年是冀王殿下李代桃僵,救了臣的性命。”
敏德與宋洛雙雙下拜,歐陽辰對宋洛說聲平身,親身上前扶起敏德,“你明天如何進宮來了?”
宋洛病的古怪,好的也古怪,杏榜一發,他不負眾望,考在榜首。
宋洛一聲感喟,“公主節哀。”
宋洛昂首看一眼歐陽辰,“皇上繼位時候尚短,但臣曉得皇上是胸懷天下的仁慈明主,新皇初赦中變改稅製的法律,乃憂國惠民的睿智良策。若皇上能與冀王殿下化兵戈為財寶,免我南瑜一場動亂,實乃萬民之幸。”
宋洛躬身再一拜,麵上雖含笑,嘴上卻不答話。
翌日皇上又賜恩榮宴,宴罷,新科進士被安排遊園,
“從鄉試,會試,到殿試,層層考卷批閱下來都是匿名,不然宋卿也絕走不到本日。”
歐陽辰的邊幅溫和的很,冇有一點張狂暴戾之氣,可還是很少有人敢與他對視。
“若非北瓊南下兵亂,先皇暴斃,現在怕已是天下大亂。”
宋洛一開端還同榜眼探花在一起,三人走著走著就走散了。
“他死了,他父親犯了謀逆之罪,滿門抄斬。”
“我問你是何用心,你卻顧擺佈而言他,巧舌令色。你受了九皇叔多年恩德,轉念就對他背叛相向,你讓我如何信賴你?”
前次在南風館,宋洛全程都躲在屏風後,傳臚大典上又隻是垂首聽宣,他也不肯定歐陽辰認不認得他是誰。
“你站起來,讓我細細看你。”
宋洛退後一步,躬身又一拜,“宋洛是知名小卒,又如何敢冒然打攪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