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你是何用心,你卻顧擺佈而言他,巧舌令色。你受了九皇叔多年恩德,轉念就對他背叛相向,你讓我如何信賴你?”
“傳聞皇兄下旨放新科進士們遊園,我也來湊個熱烈。”
歐陽辰輕笑一聲,“那你問出來冇有?”
前次在南風館,宋洛全程都躲在屏風後,傳臚大典上又隻是垂首聽宣,他也不肯定歐陽辰認不認得他是誰。
歐陽辰心中一陣苦楚,“十年前宋家與白家的事……朕也甚為痛心,礙於先皇的顏麵,你還臨時不能認祖歸宗。”
冀王公開裡養兵買馬的事固然已不是甚麼奧妙,可卻還冇有人敢明目張膽地抖落這些數字。
敏德公主著宮裝,一身綾羅,滿頭釵鳳,白麪紅妝,比男裝時更多了幾分嬌媚。
宋洛昂首看一眼歐陽辰,“皇上繼位時候尚短,但臣曉得皇上是胸懷天下的仁慈明主,新皇初赦中變改稅製的法律,乃憂國惠民的睿智良策。若皇上能與冀王殿下化兵戈為財寶,免我南瑜一場動亂,實乃萬民之幸。”
宋洛跪的膝蓋模糊作痛,隻好用手撐在地上,“皇上於倉促當中繼位,打亂了冀王殿下的打算,殿下雖心生遊移,可若臣所料不假,他終究還是會挑選清君側,奪天下。”
叫人的是南瑜的天子,繼位還不到一年的歐陽辰。
宋洛神采泰然,簡樸到看不出情感,“戍邊藩王私養兵馬,是革爵削藩的大罪,冀王殿下又如何會叮嚀臣下同皇上耀武揚威。”
敏德嘖嘖,“啊?你是個文弱墨客,段鴻是戍邊將軍,雖說你們都身處冀州,可一個在平城,一個在邊關,他的年紀又比你大了十幾歲,你們是如何誌趣相投的?”
宋洛兩眼痠澀,撲通又跪在地上,“當年是冀王殿下李代桃僵,救了臣的性命。”
“他死了,他父親犯了謀逆之罪,滿門抄斬。”
宋洛一聲感喟,“公主節哀。”
敏德公主點頭說了句“本來如此”,歐陽辰看向宋洛的眼神卻隱含深意。
“狀元郎何必謙善,我傳聞你有過目不忘的本領,也不知傳言是真是假?”
宋洛重新到尾都低著頭。
歐陽辰終究發話讓宋洛起家,又順手賜座,“宋卿在冀王府這些年,九皇叔可曾虐待於你?”
“才子的稱呼,是世人謬讚,連中三元,是朝廷的恩情。”
“皇上不究查臣的欺君之罪,臣已深感萬幸。”
宋洛明知坦白不過,乾脆就實言以告,“公主的確是思疑我的身份,臣卻還冇有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