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璟但笑不語，兩人舉杯，飲儘杯中酒。

樓璟再給他滿上第三杯，本身也舉起酒盅，“這第三杯，不敬你，我們對飲，隻因你知我、信我，於此等大事上毫不疑我，我樓璟有你這般兄弟，此生無憾。”

樓璟瞭然，估計是有人來跟安國公府乞貸了。

“是，那我該敬你一杯，”樓璟奪過酒壺，給周嵩滿上，“這第一杯，敬你碰到買賣還想著兄弟。”

蕭承鈞轉頭看了看他，微微地笑，伸手把他抱進懷裡，“我不冷，倒是你，穿那麼薄弱還往外跑。”為了掩人耳目，樓璟出門向來不帶小廝，以是他冷了熱了，也冇人幫他舀個衣裳。

管家心中犯嘀咕，這送個新衣用得著親身來送嗎？但還是笑著應了，幸而明日臘八，世子定然會返來，如果常日，怕是十天半個月也難見到人影。

樓璟看了看，笑道：“開春羽林軍就會補缺，到時候我給二弟謀個缺便是了。”

“這些個處所官上繳的，都是民脂民膏，沈連要了他們的錢，他們歸去自會更加的從百姓身上奪來，如此以來……”蕭承鈞昂首看了看都城灰色的天空，深深地歎了口氣。

世子過年的新衣做好了，二嬸親身捧著衣裳送到朱雀堂去，卻冇見到樓璟的人影，“這天都黑了，濯玉怎的還冇返來？”

“都吃完了，要吃的話，等過年吧。”蕭承鈞一本端莊地說，說完就把耳朵拽出來，回身往屋裡去了。

“可要持續盯著？”雲八問道。

十七八歲，恰是男孩子長個子的時候，二嬸絮乾脆叨的接過衣服，說歸去再改改，“濯玉啊，你看，現在你已經是三品大員了，你二弟他還是一無是處的，這都娶了媳婦了，也不曉得長進，你可得幫著二嬸管管。”

樓璟分開閩王府暖和的被窩，回到安國公府去。皇家在臘月初八是不祭祖的，要比及年三十才氣去太廟祭天。

樓璟酒量向來好，把慶陽伯和周嵩都喝倒了，他還隻是有五分醉意罷了，晃閒逛悠地往閩王府去。下雪，牆頭濕滑，蕭承鈞不準他再翻牆，便隻能乖乖的走偏門。

“殿下，我也想吃糖。”樓璟叼住一隻紅耳朵，輕笑道。

“我家有個沾親帶故的郡守來京，冇猜想要交這般多的銀子，隻得跟我乞貸，說是二分利，過了年關就還。”慶陽伯奧秘地笑了笑，點到即止地不再說話。

“不必了。”樓璟擺了擺手，京中的勳貴怕是很快都要做起這份買賣來，倒不至於給安國公府惹來甚麼禍事。隻不過，昨日沈連抓了不肯交錢的人，皇上竟然冇有任何的反應，反倒是借債的人越來越多，這彷彿有些分歧常理。</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