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嶸讓他蹭得方寸大亂,本想扶著他歸去安息,卻腳下不穩,竟後跌幾步讓他推倒在榻上,頓時黑了臉:“丞相,你在裝醉?”
司馬嶸容色穩定,隻微微迷惑:“如何閃現鋒芒?”
司馬嶸看著他可貴一見的逞強模樣,壓抑了好久的感情忽地漲潮般在心中殘虐漫溢,止都止不住,彷彿那浪頭再高一些,就會將高高亙立的厚牆沖毀。
謝逸短短一句話,將太子一黨堵上了嘴巴,卻也叫王述之這邊的人大吃一驚,就連天子都微微變了神采。
“這……”天子神采極欠都雅,“諸位大人儘好本身的本分便是,至於朕的家事,諸位大人就不必事事搶先了。”
司馬嶸轉頭,見他眉頭蹙起,衣衫微亂,雙眼直勾勾看著本身,卻並不像常日裡那麼復甦,猜他是真的醉了,莫名感覺心中有些陷落,便俯身替他將木屐脫了,拉過薄被給他蓋上,又叫人送來一盆熱水,給他擦了擦臉。
傳話的內侍恭聲答道:“傳聞是吃壞了肚子,光半夜起來出恭就跑了十來趟,現在已經滿身有力,爬都爬不起來,再想出恭還得人架著,大夫也瞧過了,的確是嚴峻得很。”
司馬嶸聽得一陣悸動,幽沉的雙眸頓現慌亂,目光不知落在那裡纔好,四周亂轉著,終究還是忍不住定在他通俗的瞳孔中,被他握著的手有些微微顫抖,差點節製不住撫上他臉頰,正在掙紮時卻讓他一用力,被迫按在他臉上,頓覺掌心灼燙。
王述之笑眯眯道:“皇上說的極是,隻是戚大人病得早朝都來不了,一時半刻怕是連本分都儘不成……”
天子擺擺手:“不必,再等兩日罷。”
司馬嶸坐到本身案前,正翻閱文書,俄然聽到有人走出去衝動道:“戚遂病倒了!”不由筆鋒一頓,抬眼看了看,心中大定。
大殿中覆信朗朗,底下的朝臣將他們的話聽得清清楚楚,想到戚遂那慘痛的模樣就忍不住悶笑不已,一個個低著頭,眸子子齊刷刷朝王述之瞟疇昔。
季禮見他過來,麵上頓顯難堪,遲疑了好久,終究將剩下的文書全數交到他手中。
“晏清!”王述之倉猝拉住他的手,體貼道,“你昨晚可曾遭蚊蟲叮咬?”
王述之不答,回身看著一眾同僚,笑問道:“不知諸位大人有誰情願前去?”
王述之的視野始終緊舒展在他臉上,醉眸含笑,輕聲道:“你終究不趕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