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述之笑眯眯道:“皇上說的極是,隻是戚大人病得早朝都來不了,一時半刻怕是連本分都儘不成……”
事情就此決定下來,王述之回到丞相府,看著司馬嶸,笑容意味深長:“本日真是不測得很,一貫明哲保身的謝氏俄然轉了性子,在朝堂上閃現出鋒芒來了。”
王述之抬手在唇邊摸了摸,輕歎一聲:“也不知如何了,本日總感覺這裡有些癢,眼下纔剛入夏,莫非這麼早就有蚊蟲了?”
謝逸頭一個站出來:“臣願前去。”
如此過了不知多久,司馬嶸感受他的手鬆了力道,聽他氣味綿長舒緩,這才曉得他是真醉了,便漸漸將手抽出來,改成撐在他身側,悄悄凝睇著他的臉。
司馬嶸垂眸避開他的目光,淡然道:“謝氏既然情願趟這渾水,丞相無妨靜觀其變,說不定此事對丞相無益,畢竟謝氏曾與永康王有過聯絡,想必會故意偏袒。”
這張臉在睡著時竟顯得極其端莊,與常日裡風騷疏闊的笑模樣大相徑庭,眉眼間沉寂得好似換了一小我,卻看得貳心跳加快、口乾舌燥。
底下的大臣紛繁抹盜汗,想說一句“不心寒”安撫一下天子,又怕觸怒了這個大權在握的丞相,頓時一個個麵如菜色。
王述之深深看了他一眼,將早朝的事說了一遍。
謝逸乃謝卓的堂弟、司馬嶸的堂舅,並且本年才調往都城,隻是官階並不高,他這一出列,多數比他官階高的更不能置身事外,一時候大殿中熱烈不凡。
王述之撚了撚手指,神采間很有些回味,低聲笑道:“如果喝醉酒便能與你同塌而眠,我真但願每晚都喝醉。”
天子倒是頭大如鬥,上回他疏忽世人的發起,執意要用本身的人,已經引發諸多世家大族的不滿,這回想故伎重施就困難了,但是看看上麵一大片都是王述之的人,他更不想用,最後實在冇體例,隻好折中一下,選了個哪邊都不靠的,不情不肯道:“嗯……那就謝大人罷。”
王述之閉著眼,雙手在被中握緊,恨不得立即將他抱緊了壓在身下,卻終究甚麼都冇做,即便如此,心中業已被激烈的欣喜占滿,那股欣喜節製不住衝口而出:“晏清……”
翌日,王述之彷彿甚麼都不記得了,如平常普通笑吟吟看著他,隻是眼神比以往更加熾烈。
天子擺擺手:“不必,再等兩日罷。”
大殿中覆信朗朗,底下的朝臣將他們的話聽得清清楚楚,想到戚遂那慘痛的模樣就忍不住悶笑不已,一個個低著頭,眸子子齊刷刷朝王述之瞟疇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