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不遠處的丁文石調侃笑道:“晏清兄好生高貴,出入都有丞相的人從旁庇護,如此謹慎謹慎,又何必每日往幕府跑?直接乖乖待在丞相府,等待丞相的寵嬖便是。”
司馬嶸麵上並無任何寬裕之色,隻淡淡掃了他一眼,眸中的冷意竟添了些震懾之力,想著上回商討北討兗州張勤時,這丁文石也是陰陽怪氣,不免有些鄙夷,也懶得理睬他,又轉轉頭看向季禮:“季兄再好好想想。”
趙長史趨步上前,低聲道:“丞相,戚遂今晚在府中宴客,而戚府有位廚子剛巧受過魏處置的恩德,我們無妨今後處動手。”說著便這般那般將先前參議的體例詳細說了一遍。
諸人再次打量司馬嶸,之前見他不卑不亢隻當他是仗著有丞相在身邊,可本日他孤身在此,麵對季主簿的成心難堪,卻仍然冷酷以對,沉著非常,恐怕是個心機深的。
王述之點頭:“那廚子是否靠得住?”
司馬嶸悄悄看著他。
司馬嶸不再理睬他,回身便走,身形峻拔如鬆,明顯並未是以事遭到任何影響。
王述之交代完,側頭朝司馬嶸看了看,眼中的含笑添了些暖意,起家走到他措置公文的案頭,順手翻了翻,微微蹙眉,接著便喊他隨本身出去,拉著他登上山頂,回身看著他:“晏清,在幕府這些天,可還風俗?”
司馬嶸轉頭不解地看著他:“為何?”
“那倒不見得,皇上這回但是四兩撥千斤,隻說自家兄長病了,找小我去看看罷了,不過是家事、私事,用不著大張旗鼓地參議。如此一來,我們還真是不好多言。”
司馬嶸笑了笑,邊寫邊道:“我手頭有多少,缺多少,都會一一記實在冊,屆時交給丞相,想必季兄不會有貳言。不過我這裡都是些無關緊急的,看了好久也隻理清一些外相,將來萬一犯了甚麼錯誤,也要看是因為我本身的不對,還是文書不全的不對。”
世人皆有些不測,趙長史皺著眉問道:“丞相不是已經安排好了麼?如何會讓戚遂搶了先?”
在場之人無穩定色,季主簿更是大吃一驚,他本來不過是籌辦小小拿捏一下,可如果丁文石這番挑釁將人激憤,事情一旦鬨大,本身這裡恐怕也不好結束。
季禮見他如此叫真,隻好去翻了翻,最後滿臉迷惑道:“這就奇了,但是晏清兄不謹慎本身弄丟了?”
丁文石見他對本身的諷刺恍若未聞,不免有一拳砸進棉花的有力之感,又見他麵露不屑,頓覺失了麵子,遂極不痛快地嘲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