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愚人嘴角微微一動，回了一禮，返身退席去了。

宋崖餘與李落徐行而行，天南夜色涼如水，更深月光半人家，夜靜無眠，靜的深沉了些，反倒是冇了睡意。

宋崖餘話音剛落，堂中便傳出一陣笑聲，世人在這滑稽言語當中不由自主的鬆了一口氣，方纔的凝重這才稍稍疏鬆了些許。

“拙用於大，無用之用，倘若用人者善惡不分，好壞不辨，刻苦的還是百姓百姓。”

值此論道方休，堂下世人再無人輕視李落。

這篇上古問天之書，李落不得其解，何為天，何為命，請先生見教。”

朝廷用人，確切難以麵麵俱到，不過若說朝廷用人無度也不儘然，古有沉魚落雁歌頌人間仙顏女子，殊不知最後此語出處倒是魚見美人，驚沉水底，大雁展翅疾飛，眾生百相，眾念更是萬相，到底那個所識為對，恐怕難以多寡判之。”

“這……”文愚人神采一變，此文傳播自上古，得有諸子百家取其一而論，但絕無定命，如何能為李落解答此中含義。

李落微微一笑道：“王爺言重了，偶然之事，我並未放在心上。”

“拙用於大，無用之用，其一在度，其二在法，無度冇法者，當是****可殺，太師之事我隻是恰逢其會，但懷王確是我親手所殺，我受命朝廷，是為無用之用，倘若我可取一用，怎能仍憑懷王罔顧國之律法，儘情行事？”

“哈哈，老朽如何未曾看到朝廷有效人有方之處？”文愚人冷酷嘲笑道。

“也不算是偶然之事。”宋崖餘轉頭看著李落，平聲應道。

李落悄悄搖了點頭，淡然回道：“殺先生一人，非是良策，更難停歇天下眾口紛繁，先生所問，李落覺得隻在一個用字。”

“老朽即將不古，天然不怕朝廷罪惡，難不成九殿下欲殺了老朽以絕悠悠眾口？”

南王府，客堂外。

李落一笑置之，回飲一杯，堂下世人皆都一飲而儘。不過數刻，宋崖餘偶然之間，堂中世人已是其樂融融，方纔芥蒂垂垂消逝而去。

道有萬法，難擇一而終，朝廷行事，便要取中庸平和之道，拙用於大，成無用之用，眾生百相，看似無用，換做彆處，便是有效。

倒是隻字未語，便被蒙厥將士斬殺於昆江北岸，得以無謂求死，是以守天下，非僅憑儒道可行，由此纔會有諸如兵家，法家，縱橫陰陽並存於世。

隻是，兩位論道，不知這酒菜涼了再吃還是溫熱之時食用更加近道呢？”

宋崖餘神采一沉，朗聲說道：“大將軍遠道而來，本日莫談國事，隻求與大將軍一醉，再有妄言，還請自便，大將軍包涵，請。”說罷滿飲一杯，以示賠罪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