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陌?”李落一怔,“這是你的真名?”
說罷俏目一抬,癡癡的望著院中一角。
說罷語氣轉和,低聲接道:“俺娘腿上寒疾這些年冇少刻苦,總算能睡個安穩覺了,我還要謝你。”
黎貴和餘老先生點了點頭,村婦輕聲說道:“路上把穩。”
李落稍後些奉告了黎家世人,又再言謝諸人相待之情,今後如有機遇,必將再來看望。
李落略顯困頓,這最後一句歎浪萍風梗知何去,實不知該如何接言。
世人將李落二人送至村口,依依不捨,天氣剛亮,路上尚無行人,小童倚在村婦身側,鼻尖一酸,落下淚來。
黎貴夙來沉默寡言,倒是比及李落將走之時,終也耐不住顧慮,多說了幾句。
李落望去,雲妃已是羞的俏臉緋紅,鮮豔欲滴,真假難辨。
雙眼一瞪,道:“拿著就拿著,你們還要走上好些時候,這些銀子都不敷用,我也幫不了多少,也算是有緣,就當是給你們的賀禮。”
“這……我猜不出來。”李落無法應道。
忍良時、孤負少年青易度。
村婦已將雲妃衣裳補好,收在承擔當中,雲妃身上穿的還是村婦的一襲粗布麻衣,青絲也是隨便的用碎布紮了起來。
李落還是不允,黎貴固執的塞到李落手中。
雲妃滑頭一笑,道:“你猜呢?”
李落展顏一笑,正欲出發,雲妃俄然踏前幾步,從懷中取出一支碧玉髮簪,送與村婦,溫顏說道:“這個簪子送給你。”
黎家幾人甚是唏噓,幾日相處下來,生出依依不捨之意來,連聲挽留,不過李落去意已定,也是莫可何如。
一夜無語。
對此嘉景,頓覺消凝,惹成愁緒。
許是雲妃諸日裡俱是溫文爾雅,現在鳳威昭顯,雖是轉眼即逝,除卻李落,諸人皆是心中一寒,那裡另有昔日的荏弱模樣。
李落劍眉一揚,此時現在,雲妃似是真性透露,不過這愁緒幽歎卻不知為誰而發。
雲妃發覺不當,玉容一斂,垂垂清冷下來,低首一禮,便要回屋,李落輕聲說道:“我叫甚麼?”
黎貴接道:“晚了,早點睡下,明個早上我叫青蒿他娘做些乾糧,帶著路上吃,趁早就走,也許日頭落山前能到清河鎮。
李落神采淡然,隻是冇出處的一股倦意耐久不散,卓城表裡,總有如此多的煩苦衷。
餘老先生明也來送你,村莊裡冇有旁人曉得,有人問起我們也不會說,你們放心上路。”
李落苦笑一聲,點頭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