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些追蹤藏匿、私語傳書之術甚是精絕，一起之上，李落竟然半點也未曾發覺出來。

李落心中一動，緩緩說道：“多謝前輩指導，不過如果趕路，能走那條便走那條，我隻要一輛馬車，橋雖是惡橋，卻也不能不走。”

雲妃看了李落一眼，寒聲說道：“那就不過河了。”

老者指了指岸邊的一艘劃子，溫言說道：“這是過法。”

“黑子，前輩請。”

雲妃一怔，老者縱聲大笑道：“了得，北返之路波折重重，兩位如果往回走，恐怕過不了翠括山。”

說罷撚起一枚白子，落入棋盤當中。

微微一笑道：“公子讓老夫白子？”

伴計應了一聲，將馬車移到道邊，本身從懷中取出幾塊乾糧，就著河水吃了起來。

見李落望了過來，老者微微一笑道：“少年郎，前路漫漫，何無妨停上一停再走？”

說罷跳上馬車，走到騾馬身側，用手悄悄拍了拍馬背，騾馬驀地一聲長嘶，吃驚般躍了半躍，趕車的伴計倉猝拉住馬韁，李落溫顏說道：“伴計，把馬車趕到路邊吧，莫要擋了旁人。”

老者眼中異芒連閃，似是非常驚奇，聞言衣袖一擺，回了一禮，和顏笑道：“不敢當，公子請坐。”

李落緩緩說道：“前輩說的是，不過你們雖有相迫，總還是留不足地，我未曾與你們存亡相見，非不肯，實不能矣，倘若你們不計存亡，我怕是冇法對付，此事落罷，本日之情我自會記下，今後再論存亡，你我便各安天命，前輩，請。”

李落看了一眼係在沉香樹上的小舟，寬不及三尺，長不敷丈，倒是一葉極小的扁舟，勉強坐得下兩人。

李落神采如常，悄悄的望著樹下老者，老者身前有一個棋盤，吵嘴子已落了很多，瞧不出勝負來。

俄然道旁一株沉香樹下傳來一個老者聲音，略有些滄桑之氣，緩緩吟道：“水真綠淨不成睡，魚若空行無所依，世人多滋擾，來也倉促，去也倉促，豈知人生苦短，走的多了，無妨停下來稍稍歇歇腳。”

棋盤之上長立交叉，白子似關實擋，黑子多成衝飛之勢，殺勢甚急，卻又有斷棋之危，白子封守中盤，看似守多，實則埋冇攻殺。

“恰是，公子也可一試，若將老夫斃於掌下，這舟天然也是你們的。”

李落看了一眼老者身前棋盤，相對而坐，望著老者，清冷說道：“不知前輩有何指教？”

“哦，如何過法？”

老者哈哈一笑，道：“公子快人快語，老夫佩服，不過，莫非公子不想曉得如何才氣走好水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