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呂先生從懷中摸出火石火紙,撲撲撲的敲擊,菸絲還未點著,俄然屋頂上有人大喝:“快還我們金子!”一個少女、一個細弱少年雙雙躍下,隨後又溜下一個五十餘歲的中年男人,瞧打扮似是個買賣人,左手拿著一個算盤,右手拿著一枝筆,模樣甚是古怪。他慢吞吞的從牆上溜下,也瞧不出他武功凹凸。
溫方義叫道:“如何,不敢麼?乖乖的跟爺爺們磕三個響頭,就放你出去。”溫方施陰沉森的道:“這時候叩首也不成啦。”
溫南揚見他俯身,飛足往他臀上踢去。安小慧急叫:“崔師哥把穩!”那少年側身避開,隨即搶攻而前,雙掌疾劈疇昔。溫南揚不及讓步,也伸出雙掌相抵,啪的一聲大響,四掌訂交,兩人各自退開數步。那少年又待上前,那商賈打扮的人叫道:“希敏,慢著。”
那人恰是黃真,雙手扶起,細細打量,歡然說道:“啊,師弟,你這麼年青,真想不到在這裡見到你。”袁承誌道:“叨教大師哥,恩師當今在那邊?他白叟家身子安健?”黃真道:“恩師現在在南京,他白叟家很好。”
那幾人手指剛要碰到金條。俄然肩頭給人一推,隻覺一股極大的力量湧來,站立不定,身不由己的發展數步,抬開端來,見袁承誌已站在麵前。
榮彩笑道:“五位老爺子好福分,生得一名武功既高、戰略又強的孫蜜斯,不但把我們的沙老邁和十多個兄弟傷了,連我小老兒也吃了她虧。”
榮彩一楞,心想:“這個夙來霸道狂傲的老頭本日竟這麼好說話!莫非他當真怕了呂七先生?”一瞥之間見到了袁承誌,更是不解:“他們有如許的一個硬手在此,呂七先生也一定能勝他。我還是見好收篷吧!”便道:“遊龍幫跟貴派夙來冇過節,衝著各位老爺子的金麵,沙老邁已死不能複活,總怨他學藝不精。不過這批金子……”目光向著地下一塊塊的金條一掃,說道:“我們遊龍幫跟了幾百裡路程,費了很多心血,又有報酬此送命,大師在江湖上混飯吃……”
隻聽得屋頂上有人哈哈大笑,叫道:“溫家五位老爺子,姓榮的登門請罪來啦!”呼喝聲中,屋上躍下二十多人,搶先一人恰是遊龍幫幫主榮彩。
袁承誌見蠟燭已快燒到絕頂,燭焰吞吐顫抖,將滅未滅,但破陣之法,仍未想出,更是憂急。就在這時,一名丫環捧了一碗茶走到跟前,說道:“相公請用碗糖茶!”他早已口渴,正自全神灌輸的苦思如安在瞬息之間尋把寶劍利用,有茶可飲,恰合情意,順手接過茶碗,放到唇邊張口要喝,俄然手上一震,茶杯給一支袖箭打落,噹啷一聲響,在地下跌得粉碎。承誌一晃眼間,見青青右手向後急縮,曉得這箭是她所發,心中一驚:“好險,我怎地如此胡塗,竟冇想到他們又會給我喝甚麼醉仙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