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承誌見那少女恰是安小慧,又喜又憂,喜的是來了幫手,但不知彆的兩人武功如何。眼下仇敵除了棋仙派外,又多了遊龍幫與呂七先生這批人。溫儀與青青母女和溫氏五老撕破了臉,已處於絕大傷害當中,非將她們救走不成,如果新來的兩人本領都和安小慧差未幾,本身反而要分神照顧,豈不糟糕?
袁承誌見這十六人按著八卦方位而坐,乃是作為五行陣的幫手,心想:“五行陣外又有八卦陣,要破此陣,更難上加難了。”他端坐椅上,細思師門所授各項武功,反覆思慮,總覺在這二十一名妙手圍攻之下,最多隻能自保,要想破陣脫身,隻怕難行,時候一長,精力力量必將不濟,終須落敗。就算以木桑道長所傳輕功逃出陣去,那批黃金又怎能奪回?留下溫儀母女,她二人不免殺身之禍,那可如何是好?除了以《金蛇秘笈》中所傳秘法破陣以外,更無他法。
溫儀說到這裡,呆呆的入迷,低聲緩緩的道:“他這一去,我就冇再獲得他的訊息。他手腳上的筋都斷了,已成廢人。他是如許的心高氣傲,不痛死也會氣死……”
溫方悟大怒,跳起來就要打人。溫方達道:“五弟,沉住氣,留意這小子。”
袁承誌曉得本身倘若落敗,當然性命不保,但如得勝,隻怕他們還要狡賴,說道:“你們把金子拿出來,我破陣以後,拿了就走。”
闖王的名頭在北方當然威聲遠震,但在江南,江湖人物卻不大理睬。榮彩轉頭對呂七先生笑道:“他拿闖王的名頭來恐嚇我們。”呂七先內行裡拿著一根粗大非常的旱菸筒,吸一口,噴一口煙,慢條斯理,側目向袁承誌打量。
那人恰是黃真,雙手扶起,細細打量,歡然說道:“啊,師弟,你這麼年青,真想不到在這裡見到你。”袁承誌道:“叨教大師哥,恩師當今在那邊?他白叟家身子安健?”黃真道:“恩師現在在南京,他白叟家很好。”
呂七先生吐了口煙,筆挺向袁承誌臉上噴去,又吸一口,跟著兩道白蛇般的濃煙從鼻孔中射出,凝集了半晌不散。袁承誌還不怎的,青青瞧著卻已氣往上衝,便想開口說話。溫儀在她臂上悄悄一捏。青青回過甚來,見母親緩緩點頭,才把一句罵人的話忍住了。隻見呂七先生將旱菸袋在磚地上篤篤篤的敲了一陣,敲去菸灰,又裝上菸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