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靈素道:“我們把藍花留在內裡。”三人將身上插的一束藍花都拋在地下。程靈素正要跨步從小鐵梯走進屋去,悄悄嗅了一下,道:“胡大哥,如何你身上另有藍花?彆帶出來。”胡斐應道:“噢!”從懷中摸出一個布包,打了開來,說道:“你鼻子真靈,我包在包裡你也曉得。”
薑鐵山大怒,喝道:“你乾甚麼?”一把抓住硬柴,待要還手。薛鵲道:“鐵山,我們本日有求於師妹,這幾下也挨不起麼?”薑鐵山一呆,怒道:“好!”放手放開硬柴。王鐵匠一柴打了下去,薑鐵山既不閃避,也不抵擋,挺著頭讓他猛擊一記。王鐵匠罵道:“你搶老子地步,逼老子給你造鐵屋,還打得老子斷了三根肋骨,在床上躺了半年,狗孃養的,想不到你也有本日。”罵一句,便用硬柴猛擊一下。他打了幾十年鐵,雖不會武功,但右臂打擊之力多麼剛猛,打得幾下,硬柴便斷了。
那布包中包著他的家傳拳經刀譜,另有一些雜物,白天程靈素給他的那棵藍花也在其內,隻是包了大半日,早已枯萎了。胡斐撿了出來,放在鐵門板上。程靈素見他珍而重之的保藏著這棵藍花,知他剛纔冇扯謊話,非常歡樂,向他嫣然一笑,道:“你冇哄人!”胡斐一楞,心道:“我何必騙你?”程靈素指著鐵屋的門道:“內裡的人平時服食血栗慣了,這藍花恰是剋星,他們抵受不住。”提起燈籠,踏步進內。胡斐和王鐵匠跟著出來。
她從竹籮中取出三大叢藍花,分給胡斐和那男人每人一叢,與胡斐二人躍過血矮栗。那男人不會武功,從樹叢間擠了出來。到了鐵鑄的圓屋內裡,程靈素叫道:“二師哥,三師姊,開不開門?”連問三聲,圓屋中寂無聲氣。
隻見薑鐵山和薛鵲倒在地下,不知死活。當七心海棠所製蠟燭的輕煙從岩孔中透入之時,胡斐已推測有此景象,也不覺得異,奇特的是一隻大鐵鑊盛滿了熱水,鑊中竟坐著一個青年男人。此人赤裸著上身,背上傷痕累累,鑊中水氣不竭蒸升,看來這水雖非沸騰,卻已甚熱,說不定此人已活活煮死。
程靈素見鐵屋的裂縫已封了十之八九,屋中人已冇法出來,向胡斐招招手。兩人向東超出血矮栗,向西北走了數十丈,隻見各處都是大岩石。程靈素數著腳步,北行幾步,又向西幾步,輕聲道:“是了!”點燈籠一照,見兩塊大岩石之間有個碗口大小的洞窟,洞上又用一塊岩石騰空擱著。程靈素低聲道:“這是他們的通氣孔。”取出那半截蠟燭撲滅了,放在洞口,與胡斐站得遠遠地瞧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