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肩膀上扛的究竟是腦袋還是木瓜?”高個兒約翰憤恚地叫道,“‘記不清楚’,是不是你連跟誰說話都弄不清楚,是不是?快說,剛纔他在那兒說了些甚麼胡話?―飛行、船長、船?好好想一想!他到底說了些甚麼?”
“我們正在議論拖龍骨17。”摩根終究答覆。
“向來冇有,先生。”摩根行了個禮,答道。
“今天下午四點,統統人都在船上調集!”鄉紳衝著他的背影喊道。
“哦,我曉得了!”他大聲說著,向我伸出一隻手,“你是我們船上新來的阿誰侍應生,見到你真歡暢,小夥子。”
“他但是個完整能夠信賴的人。”鄉紳宣佈道。
“竟然是如許!”西爾弗叫道,“在我的店裡?!本傑明,你快去幫哈裡一把。他是那些可愛的傢夥中的一員?摩根,你不是一向在同他喝酒嗎?快過來!”
說到這裡,他又笑得前仰後合。看他鎮靜的模樣,我不得不擁戴著湊趣,實際上我並冇有感覺有那麼好笑。
他一邊頒發著這番談吐,一邊架著柺杖在店裡跳來跳去,時不時還衝動地用手拍一下桌子,那種憤恚的模樣,恐怕連倫敦中心刑事法庭的法官或是最高警署的差人都會被他壓服。但是,在望遠鏡旅店見到“黑狗”這件事,使疑團再一次湧上我的心頭。我開端留意察看這個廚子,但他是一個如此有城府、沉思熟慮、腦筋聰明的人,不是我如許一個涉世未深的孩子所能摸透的。最後,當那兩個出去抓捕的人氣喘籲籲地返來,宣稱“黑狗”混進人群逃脫了時,高個兒約翰氣急廢弛,像怒斥小偷一樣將他們痛罵了一通。當下,對於他的明淨,我甘心替他包管做證。
因而,我倆一起沿著船埠向特裡勞尼先生所住的旅店走去,一起上,他的確能夠算是最風趣的火伴。他向我先容沿路顛末的分歧的船隻,將它們的設備、噸位以及國彆一一奉告我,還耐煩地向我解釋正在停止的事情―這艘正在卸貨,那艘正在裝艙,另有的正籌辦出海。中間還會交叉著給我講一些關於船和海員的故事,或是教我一些海員們常用的俚語。漸漸地,我認識到,在船上能夠有如許一個火伴該是多麼令人歡暢。
我立即鼓起勇氣,跨過門檻,徑直向拄著柺杖、正同主顧扳話的店東走去。
“瞧,霍金斯,”他說,“現在這樁不利事讓我很頭疼,不是嗎?你說,特裡勞尼船長會如何想呢?―這個該死的江洋悍賊竟然堂而皇之地坐在我的店裡喝朗姆酒,而你來到這裡將本相奉告我,我竟然眼睜睜地讓他從我的眼皮底下溜走了!啊,霍金斯,你得在特裡勞尼船長麵前為我說幾句公道話,替我說清楚這到底是如何回事。你固然年紀小,但是腦筋聰明,是個機警的孩子,這一點在你剛走出去的時候我就瞧出來了。我隻是對這根柺杖活力,你說,我架著這個東西無能甚麼?這件事如果產生在我還是個數一數二的精乾海員時,我必定一下子就能夠抓住他,眼睛都不消眨一下。但是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