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金,玉二人進了正房。便有一高一矮兩個大丫環迎了出來,隻道:“二少奶奶來的可巧,老夫人方纔起床,正打坐唸佛呢!”
那金氏才入閣房,隻聞一陣檀香撲了臉來,身子如在雲端裡普通。滿屋中之物都沉穩高雅的,令民氣曠神怡。
金氏見許母正在打坐,亦不敢出聲,隻悄悄立鄙人首,冷靜等候。
那金氏且行且問玉鴛道:“老夫人但是信佛?”
“大嫂子也忒仁慈了。”陸姨娘厲聲辯駁,隻驚的吉利亦在孫嬤嬤懷裡縮起了身子:“今要不好好經驗那賤婢,隻怕那些冇眼的下人瞧見,隻道我們娘們都是好欺負的。今兒這個丫環鬨一番,明兒阿誰小胡鬨一番,後兒再來個老嬤嬤鬨一番,許府再冇個端方國法了。”
又停下步,扭過甚去問金氏:“奶奶安知夫人信佛?”
那孫嬤嬤垂動手趕緊應道:“老奴早也發明瞭,昨便叫吳管家尋了個癩頭獸醫過府瞧看過。”
玉鴛便指導金氏道:“奶奶,這便是我們夫人住處。夫人素喜清淨,不愛熱烈。自老爺殯天後,便從正房處移至這‘靜和堂’了。”
許母隻推委道:“我今兒夙起來時喉嚨疼,喝了熱茶隻怕嗓子更緊。”
許母點頭表示二人出去。不時,便一前一掉隊來兩個女子。但見那二女,身量高矮都分不出差池。亦都穿戴一樣的孝服。
那陸氏便也一口一個姐姐的喚著,隻請金氏複坐下,本身便也在旁坐了下來。
半晌,那許母隻看著二人緩緩道:“甚麼大事,值得一朝晨便在我耳邊聒噪。不過是一個渾丫環,陸姨娘,你看著措置了便是。”
金氏倒不想樹敵,即嫁入了許府。便隻求個保全便是好的。
施氏聞言,知那陸姨娘又要挑釁是非,便細聲勸勉許母道:“兒媳感覺倒不是甚麼大事,這老太爺方纔仙逝,今兒早又出了性命。若再發落個下人,隻怕落外人丁舌。隻道說我們大戶人家苛待下人。”
前麵的女子生了一副鵝蛋臉,桃花眼。薄唇輕抿,素膚若凝脂。端莊且風雅,舉止投足斯文,秀雅。便是大少奶奶施蓮敷無疑。
禮畢,那魏嬤嬤扶金氏起家。又端來茶盤遞給金氏,金氏接了茶。對那魏嬤嬤再三稱謝。便又移步床邊,為許母奉茶。
兩人說著進了正院。院中點襯幾塊山石,一邊種著數本芭蕉,那一邊乃是一棵西府海棠,其勢若傘,絲垂翠縷,葩吐丹砂。正中卻不偏不倚的植了幾珠山玉蘭,葉大濃蔭,花大如荷,真真是入了畫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