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肅用完夕食，又讓夏寧取來了大氅。

傅崇窺得一二分竄改，便摸索著問道：“北海畫技繕製堪輿圖所知之人未幾，將軍不若從道來之人身上再探聽一二，得些線索，卑職也輕易尋得些。”

耶律肅看他一眼。

耶律肅未曾看她，說了個：“回。”

想起那外室說的話來。

現在夜他悄聲來訪，怕也是為了掩人耳目。

伴著一聲冷哼，耶律肅一把翻開馬車簾子鑽了出來。

雖知這些不過流言流言，但聽得耶律肅被人如此誹謗，身為部屬，不免心中忿忿不平。

一起進得內堂，就見傅崇起家驅逐，雙手抱拳，行軍中的手勢：“將軍！”

“是。”傅崇的麵上雖不見勉強之色，但語氣不算篤定，“這些年番邦人來朝少之又少，這畫技又不過傳，卑職暗裡定會傾力搜尋，隻怕……屆時難尋得人。”

傅崇道：“北海畫師的畫圖工夫了得，特彆是何堪輿圖，南延雖也馳名家妙手，但繪製步調非常煩瑣，且有技藝之匠人都在戶部那處備過案的，想來難找。而北海畫技雖自成一派，但我朝早已下了禁令，想來尋起來困難，如果平常畫師，卑職尚能尋得一二。”

耶律肅掃了眼情感起伏的傅崇，出聲打斷他，語氣當中含著諷刺涼意：“可他卻畏我功高蓋主。此民氣、血親，如何能抵得過權勢。”

傅崇一口應了下來，聽到蕭家的名號，略一思考後，才問道：“但是蕭家出了甚麼事？今晚我回宅時，就聽得蕭尚書傍晚就遞了腰牌進宮去請太醫去了。”此事，可與您有所關聯？”

兩人又與西疆換防一事扳談幾句，在快分開時，耶律肅俄然提及了畫師，“你家運營了幾間紙墨鋪子，探聽起來不易惹人諦視，看可否尋得習得會北海畫技，繕製堪輿圖之人？”

那才樂嗬。

見馬車駛來，上前躬身道：“問爺安好，我家大人已在內堂候著。”

“不必，就替我尋得精通北海畫技之人。”

私宅離京郊小院並不遠，坐落在一巷子裡，四周皆是平頭百姓，入夜後歇的早，馬車也放緩了馬蹄聲，悠悠入巷。

傅崇才直起了腰身，麵色略有驚奇，“將軍您真不去？自從出了那事過後，西疆換防陛下就禁您前去，這三年換防年年出事，到了本年更是無人敢主動請纓，屆時陛下冇法，定會讓您前去，可您真要把這機遇讓給蕭家小子？”

傅崇為他鳴不平，如玉溫潤的臉上多了一份慍色：“將軍一心為國，這些年功績苦勞連天下都看在眼中，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