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肅用完夕食，又讓夏寧取來了大氅。

夏寧服侍他穿上大氅，繞道他跟前繫帶時，掀起了眉眼，暴露一雙勾人靈魂似的杏眸，問道：“夜深露重的，大人還要外出麼？今晚可還返來，奴讓丫環們給您留門兒。”

女人的聲音活潑安閒，還多了一份儘情的率性。

私宅離京郊小院並不遠，坐落在一巷子裡，四周皆是平頭百姓，入夜後歇的早，馬車也放緩了馬蹄聲，悠悠入巷。

這夏氏，真當是把那些狐媚手腕都使在他身上了。

“是。”傅崇的麵上雖不見勉強之色，但語氣不算篤定，“這些年番邦人來朝少之又少，這畫技又不過傳，卑職暗裡定會傾力搜尋，隻怕……屆時難尋得人。”

夏寧鬆了手，後退兩步，輕柔福身，“奴恭送大人。”

耶律肅站起家，溫馨的看向麵前的部屬。

傅崇才直起了腰身，麵色略有驚奇，“將軍您真不去？自從出了那事過後，西疆換防陛下就禁您前去，這三年換防年年出事，到了本年更是無人敢主動請纓，屆時陛下冇法，定會讓您前去，可您真要把這機遇讓給蕭家小子？”

躬身道：“卑職失態。”

夏寧奉侍著席麵，心想著等會兒鍋子必然要熱烈著吃纔好，比及了席麵結束，她纔去下間與梅開他們一同用飯。

耶律肅這才緩緩開口：“是我那外室——”

伴著一聲冷哼，耶律肅一把翻開馬車簾子鑽了出來。

對此稱呼，耶律肅並未製止。

現在夜他悄聲來訪，怕也是為了掩人耳目。

仆人擺佈探視了眼，見無非常，這才牽著馬車繞道去了後門入內。

耶律肅聽聞，蔑笑著道：“那事，倒是真的。”

傅崇道：“北海畫師的畫圖工夫了得，特彆是何堪輿圖，南延雖也馳名家妙手，但繪製步調非常煩瑣，且有技藝之匠人都在戶部那處備過案的，想來難找。而北海畫技雖自成一派，但我朝早已下了禁令，想來尋起來困難，如果平常畫師，卑職尚能尋得一二。”

一起進得內堂，就見傅崇起家驅逐，雙手抱拳，行軍中的手勢：“將軍！”

耶律肅嘲笑著勾起嘴角，眼底的暗光劃過，“便是真的，我也會肅除潔淨。”

在門外，接著深夜的北風，一字不漏的送入他的耳中。

昏黃燭火之下的冷峻麵龐像是被燭火柔化了，看著不似白日裡那般生冷，“暗衛所查得東羅近百名仆從，病死、他殺、竄匿各種，已有一二十人，且圖赫爾來的莫名走的也牽強，難保她來一趟有所圖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