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纔想起第三個,提及這三個,卻比前兩個有些麵子,恰是縣前街上週家侄兒,叫周養性,先頭原有個親哥,叫周修身,想是他爹希冀兩個兒子修身養性,不想他哥倒是個短折鬼兒,活到八歲上,去河邊玩耍,出錯丟河裡滅頂了,單留下他一個。
思來想去便惦記上了柴世延,隻常日柴世延雖也院中來往,本身卻苦偶然服侍之機,內心暗急,思來想去卻讓她想出一條計來。
雖有些荒唐,倒是個有大本領,祖上留下一份家業,手裡得一手好錢使,若能讓他納進府去,吃香喝辣,畢生有靠,還愁甚麼,兼,柴府裡大娘子好性兒,不大短長,如果那等容不得人潑婦,或是麵上帶笑,手裡使刀,她出來哪有命,便是如許才安妥。
周養性見她,打扮端的勾魂,頭上挽了個雲仙髻,配芙蓉簪,清淩淩流蘇垂下,映著耳畔一對青石墜兒,襯得臉似銀盆,兩道細眉下,一雙杏眼滿含春情,上身穿一件薄紗衫兒,透出裡頭翠綠兒抹胸,一朵牡丹開胸口正中,一截子嫩,白胸脯卻露外頭,跟著她微微一福,身子前傾,裡頭那兩團雪,乳兒,落進眼裡,哪頂端紅櫻,顫了兩顫兒隱冇了去。
雖手頭寬裕,因與老鴇子勾連,便常來院中走動,這才傍上柴世延,這廝彆瞧本領冇有,倒是個嘴頭子聰明,□專揀好傳聞,巴結拍馬工夫好,因常伴著柴世延吃酒取樂,一來二去便跟柴世延好成了一個,隻這廝是花子根兒,手腳不穩,常常來院中走動,不定就丟了甚麼東西,便董二姐這些粉頭都瞧不上他,希冀他做這個牽頭,冇得吃你個底兒朝天,也不準成事,讓他說和,倒不如另尋旁人好。
第二個是金水橋旁沿河邊上住著賈有德,倒是念過幾年書,中過秀才,後屢考不第,便歇了心機,衙門裡謀了個與人寫狀子差事,雖是個讀書人,倒是個心黑手狠,勾搭衙役官吏,吃那些打官司苦主,幾年裡掙下一份家業,臨著金水橋沿河邊上,蓋了一個兩進宅院,娶妻納妾,過熾熱烈。
還未走到,便聽安然低聲道:“那可不是三娘?”
不想周養性卻道:“既二姐怕疼,也無妨,爺換個地兒,便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