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這董二姐能進柴府,真可說是無所不消其極。想這董二姐當日,院中迎來送往,暗思何日是個頭,成心尋個安身之處,卻打量來去這些嫖,客,不是紈絝便是窮根底兒撐起虛架子,冇個入眼去,倒是柴世延算小我物。
還未走到,便聽安然低聲道:“那可不是三娘?”
不想周養性卻道:“既二姐怕疼,也無妨,爺換個地兒,便不疼了……”
周養性見她,打扮端的勾魂,頭上挽了個雲仙髻,配芙蓉簪,清淩淩流蘇垂下,映著耳畔一對青石墜兒,襯得臉似銀盆,兩道細眉下,一雙杏眼滿含春情,上身穿一件薄紗衫兒,透出裡頭翠綠兒抹胸,一朵牡丹開胸口正中,一截子嫩,白胸脯卻露外頭,跟著她微微一福,身子前傾,裡頭那兩團雪,乳兒,落進眼裡,哪頂端紅櫻,顫了兩顫兒隱冇了去。
那老鴇子原不過是想多捋他幾個嫖資,哪想他就惱了,眼瞅著他立起來就要往外走,忙緊著喚了聲:“二姐。”
讓董二姐挨著他坐下,喚了兩個剛學唱粉頭來唱了一曲相思令:“柳葉黛眉愁,菱花妝鏡羞。夜夜長門月,天寒獨上樓。水東流,詩誰寄,相思紅葉秋……”雖是學,卻唱委宛動聽,隻周養性此時那裡聽得進曲去,吃了董二姐遞過三巡酒,是色迷心竅,一雙眼恨不得訂二姐身上,手從桌下伸疇昔,拉著她皓腕,撫弄她一隻玉臂。
第二年請人說媒,娶了臨縣裡小我家女人進門,誰知不過半年,好端端吊頸死了,為了這個,那孃家寫了狀子告到衙門裡呢,是周家暗裡使了錢,又給了哪家二十兩銀子,纔算按下此事。
聞聲他要二姐帕子一甩道:“周爺真真會遴選,她倆是交好不假,這交好也交不到一個男人身上,再說,不怕周爺惱,二姐身子弱,平素不大接客,若周爺喚她來彈唱一曲,耍樂耍樂還可,真折騰起來,恐她禁不得,未若喚了蘭香服侍,那丫頭皮實,隨爺如何折騰都無妨。”
周養性目光似狼繼而落她下身,見繫著一條薄絹裙兒,被案頭明燭一照,裙裡兩條,影綽綽透將出來,裙下弓鞋羅襪,弓足三寸,幾乎兒冇把周養性魂兒勾了去,恨不得立時便把她按身下入搗一番,那裡還捨得走,一屁股坐了歸去。
後他爹孃又得了小子,取名存壽,正巧他叔叔從宮裡出來,膝下無靠,便把他過繼了去,他叔叔宮裡待了大半輩子,又是禦藥房裡當差,謀了不知多少好東西,一總拉了家來,使銀子縣前買了兩個前頭兩進,背麵一進院子打通,成了個三進宅院,整修劃一,叔侄兩個搬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