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世延不聽便罷,聽了禁不住怒從心頭起,常日與阮小二幾個吃喝耍樂,當朋友訂交,卻積下些友情,趕上本身府裡修花圃子,一是尋不得個秘聞聰明人盯著,二一個,也想著汲引阮小二得幾個閒散銀子花用,就憑阮家那家底兒,早不給他糟蹋光了,幫著本身修了花圃,那裡少得他好處,倒未曾想他倒勾上了本身府裡丫頭,還是上房院裡小荷,這是本身未收了小荷房裡,若收了,成了甚麼,常言道奸,情出性命,董二姐不就是例子與周養性勾起來,便要暗害本身性命,怎不知小荷就是第二個董二姐。
小廝捂著臉退出門外,暗道本身不利,想那小荷既給柴府大娘發落出去,二爺跟那丫頭奸,情那裡還藏得住,說不定早給人曉得了,不然好好尋媒婆子來何為,想來爺必定也曉得這般原因,不然這滿肚子邪火又怎會發到本身身上。
柴世延讓他坐炕上,使琴安篩了一壺酒來斟滿兩杯道:“這些日子為著縣外園子,倒忙不成開交,一向不得空與你吃酒,今兒從陳府裡得了好酒,陳大人道是京裡頭送過來,與了我兩罈子,恰好你我兄弟一處裡吃個利落,來,來,勞煩弟幫著清算花圃,哥先敬你三杯。”
想到此,喚福安去賬房取了五十兩銀子出來道:“勞弟操心,這些銀子拿去吃酒。”
福安道:“二爺不知,他兄弟今兒娶媳婦兒,倒鬨出一停事來,眼瞅媳婦兒進門要拜畫堂了,誰想小荷那丫頭鑽了出來,非說壽安與她早成了事兒,扯去上房大娘跟前論理,二爺道這小荷糊不胡塗,府裡端方忌諱小廝與丫頭勾連,便有事藏還藏不及呢,她還巴巴說出來,娘如何不惱,惱上來發落了她,要罰壽安,安然卻說他兄弟大喜,甘心替他兄弟受罰,娘瞧他麵子打了十板子,想來得炕上躺一兩日了。”
這小廝暗道便那條街上不好走,如何非從河沿繞疇昔不成,從東邊繞著闤闠疇昔也便是了,想那闤闠白日鬨熱,現在可都深半夜,哪另有人,不恰好疇昔,非八百裡饒河沿邊兒上何為,故意說與他,卻想今兒為著本身多嘴,平白捱了一個耳刮子,這會兒臉還腫著呢,再若說一句不該二爺心機話,不定惱起來,又給他一下子,這張臉還要不要,且二爺吃這般醉,那裡能講甚事理,倒不如依著他話行事,反正多走幾步路,好過挨耳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