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此計大妙,通途變通途,高超,實在是高超!”
言談之間,排筏終究到達對岸,期間兩邊羽箭如雨,固然有盾牌兵防護,還是有很多人中箭,慘呼倒地,或是墜入河中,載沉載浮。
此時恰是隆冬,雨水豐沛,河水充盈,河道最寬處,可達十五裡,最窄處,亦有近十裡。故而河上無橋,隻能以船筏渡河。
對峙數曰後,袁紹搶先展開行動,晨光初現,河麵上薄霧漂渺,冀州雄師大營西邊轅門大開,一隊精騎風馳電掣般出營,沿著滹沱河岸,往上遊馳去,在其身後,則是浩浩大蕩的步兵,保護著浩繁的工匠,另有滿載木料的馬車。
荀諶在內心暗自輕歎一聲,隻感覺麵前的主公袁紹,與貳心目中的袁紹形象,似是有些不太一樣。
以曹艸和劉備目前的氣力,參與不到袁紹與公孫瓚的大戰當中,不過,如若袁紹敗北,有冀州這塊肥肉在麵前,披收回非常誘人的香味,他們必然會放下袁氏故吏的矜持,脫手相爭。
隻是獨一堪憂的,就是白波軍殘部仍有兩千餘人,賊首郭太,仍舊頂著這個車騎將軍的頭銜,仍未授首,而莽莽的呂梁山,山穀勾連,沿汾水諸城,上至永安、平陽,下至臨汾、皮氏諸城,都挨著山邊,說不定哪一天,就會遭到郭太帶領的白波軍的襲擾。
終究,隻要硬著頭皮,儘能夠地縮在盾牌下,牢堅固著火伴,一步步往前挪去。
兩岸兵卒,俱是陣容震天,但隻是隔河鼓譟,壓根冇法接戰。
故而賈詡和徐庶的建議,都是先穩紮穩打,再論其他,對於公孫瓚一再遣使,邀呂布出兵共攻袁紹,呂布則以兵疲需求休整為由,加以婉拒。
終究,袁紹雄師從常山郡的平棘、钜鹿郡的阜城和鄔縣,三路併發,攻向下曲陽。
袁紹仍舊駐馬立於堆壘起的土堆上,嘴角帶著不屑的嘲笑,看著河麵上,已然鋪陳了大半個河麵的排筏,內心對勁萬分。
這麼個主張,明顯是辛評之弟辛毗的靈機一動,如何就成了主公袁紹的奇策?
這個時候,呂布覺得,公孫瓚的最好戰略,莫過於主動後撤,令袁紹不得不率雄師跟進,以減輕袁紹雄師的後勤輜重糧草的壓力,再尋求戰機。
落日西沉,朝霞如血,當顏良自江心洲渡河,整軍自上遊策馬奔馳,往幽州軍右翼殺來時,迎上來的,是公孫瓚麾下最為精銳的白馬義從,領頭騎士白袍,白馬,手持銀槍,豪氣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