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普見孫堅麵色又是一沉，忙搶在孫堅之前，搶先一步道：“主公，少主已快成年，少年心姓不決，正該主公帶在身邊多加磨礪纔是。”

程普虎目含淚，扶起孫策和周瑜，感慨著對孫堅道：“主公，一眨眼，少主已是威武少年了，想當年，我等四人，共奉主公，當時少主尚為沖弱，現在，少主如此威武不凡，公覆(ps:黃蓋)和大榮(ps:祖茂)，卻再也看不見了……”

孫堅心頭火氣，正欲喝罵出聲，轉念間，卻又感覺，宗子孫策此時年幼，有此弘願，當是好的，何必隻是一味打壓，深吸一口氣後，他陡峭下表情，可貴地語重心長道：“策兒記著，切莫自恃武勇，小覷了天下豪傑。”

說到這裡，孫堅麵現羨色，幽幽道：“袁本初四世三公，名譽著於當世，麾下虎將如雲，智士成群，卻仍然被遠在太原的賈詡，另有膽小妄為的呂布，玩弄於股掌當中。”

這後半句，卻又是喝斥孫策的，駭得孫策忙又拜下，就連周瑜，也是以子侄禮拜見。

少年踏前兩步，就在孫策身後側半步處，單膝著地，雙手抱拳，禮道：“舒縣周瑜，叩見伯父！”

塗山山頂周遭並不大，形如倒扣的鍋底，很有些坡度，孫策如此策馬疾走，看得程普內心都是一陣發緊，直至奔至近前十來步，見孫策這才勒馬急停，駿馬嘶鳴，馬蹄前撐，碎石飛濺。

“是啊！”程普擁戴道，想起當曰在陣前與呂布大戰的景象，猶自心不足悸，幽幽道：“當時，某迎戰呂布，成果，隻是一招，即不敵，幸運躲過第二招，就落荒而逃……”

這些天下局勢，孫堅長年交戰在外，少有以此教誨後代的時候，這一次，他說得很透，乃是將他與程普、韓當兩年來無數次的闡發參議，合盤托出，這般經曆，但是孫策和周瑜從未體驗過的。

莫說程普內心頭難過，感慨，就是孫堅，亦是眼圈一紅，昂首向天，感慨道：“是啊，一眨眼，就是兩年了，就是李傕，郭汜，也已命喪於長安，公覆，大榮，在陣前慷慨赴死之景，卻猶自曆曆在目，好像昨曰。”

周瑜此時插嘴道：“呂布武勇，可天下爭霸，憑的更是策畫……”

隻要周瑜知此中的後果結果，可此時也不是發問的時候，故而亦在一旁沉默。

聽得周瑜如此說，孫策見父親孫堅轉頭看過來，忙解釋道：“瑜弟武勇不凡，更善於策畫，每以興周之薑子牙，旺漢之張子房自比。”

孫策麵色一紅，兩年多來乍見父親，冇想到頭一句，就是一頓劈臉蓋臉的喝罵，任他如何豁達開暢，現在也是臉上訕訕的，隻是轉眼間，他就將手裡的馬韁一甩，單膝著地，潔淨利落地肅容稟道：“父親，孩兒前來軍中效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