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做到未曾將內心的絕望閃現出來,他就已是相稱啞忍了。
而揚州,固然揚州牧陳溫乃是他的部下,但是一年多的時候疇昔了,他仍舊隻能龜縮在九江郡治陰陵城裡,彆說丹陽太守張訓,廬江太守陸康,會稽太守唐瑁,吳郡太守範進,豫章太守陳修,就是九江太守荊修,對陳溫這個揚州牧,也是陽奉陰違,並不如何放在眼裡。
這還不止,青州牧孔融,連同徐州牧陶謙,擁立琅邪順王劉容,號為琅邪王;公孫瓚自領幽州牧,擁立河間國勝利王劉陔,號為勝利王;荊州劉表也不甘為人後,效仿益州牧劉焉、兗州牧劉岱,自主為襄陽王。
在文書中,劉焉破鈔偌大的篇幅,述陳他的血脈正統,不過也的確如此,劉焉乃是前漢魯恭王劉餘的直係後嗣,而魯恭王劉餘,乃是孝景帝第五子,可說是根正苗紅的大漢宗室。
時近傍晚,落日西沉,孫堅留下韓當鎮守大營,與程普一起,帶著親衛,策馬馳上塗山,賞識落曰美景。
到時候,劉琮一死,其子劉曜年幼,繼位以後,還不是任憑袁術說了算。
落日西沉,映照得雲霞燦豔,孫堅站在塗山山頂上,極目四顧這大好國土,心中感慨萬千,悲愴不已。
至於袁術所謂的豫州事多,他也有所耳聞,情知這對袁術來講,的確是目前最為要緊的一件大事,隻是不曉得袁術拿到傳國玉璽後,會否竄改態度,重新考慮這件大事。
山腳下不遠處,就是大營,來人上山,必將必要先通過大營四周的防護,孫堅覺得是韓當派來稟報的信使,當下內心隻是暗自嘀咕一聲:“這又是哪位宗室自主為王了?”,便將此事放下。
孫堅大失所望,可麵上,卻並未閃現出來,他明天這番話,對袁術多有令他肉麻難耐的歌頌,都是早就籌辦好的謊話,現在要他對袁術表示出一副戴德戴德的神采,他實在是做不出來。
不過袁術既然冇有當場同意孫堅出兵的建言,孫堅也隻得先啞忍著,靜待機會。
擁立劉琮後的第三天,袁術終究召來孫堅,一番長談後,上表淮王劉琮,表孫堅為騎都尉,率軍征討竟然敢不呼應擁立之舉的揚州諸郡太守。
袁術說這話時,雙眼一眨都不眨,緊盯動手裡捧著的傳國玉璽,朝陽暉映在他的側麵,從孫堅這裡看疇昔,恰好半邊臉沐浴在朝陽中,半邊臉隱在暗影裡,顯出非常較著的陰陽臉來。
有他開此先例,袁術當即大會群臣,連賦閒多時的孫堅也在列,商討的事隻要一個,到底該擁立何報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