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亂_第176章 王浚上奏伐吳,司馬炎大殿議兵。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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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軍將軍司馬伷聞言挺直腰背,玄鐵甲冑鏗鏘作響——這位琅琊王雖是宗室貴胄,顴骨處卻留著當年壽春平叛時的箭痕。

正月初七,武帝與張華對弈漸入殘局。

賈允不等楊珧說完,馬上厲聲喝斷,額角青筋不由暴起:“本日豈能容你胡口亂言!”

“伐吳大計,在此一舉!”

朝堂一片死寂:一旦吳主遷都站穩,隻怕伐吳更難?如此來看,伐吳越早越好。

司馬炎凝睇奏章末句“時哉勿可失”,恍忽中猶見五年前羊祜在此處咳出的血漬——那日老臣攥著帝王衣袖嘶聲道:“若待孫皓遷都修城,東吳恐十年不得下!”

中書令張華手持象牙笏板趨前一步,殿外忽起穿堂風,將他孔雀翎織錦官袍吹得獵獵作響。

“你!”

“馬隆所部多為募兵,前次出征已加封驍騎將軍,西北兵勝之時,也有加封,若果現在再厚賞,恐開濫封之弊。”

“猖獗!”

日晷指針將及巳時,司馬炎俄然起家,十二冕旒珠玉相擊如碎冰落盤。丹墀下二十餘位將領甲冑鱗光連成銀色波瀾,殿彆傳來羽林衛改換崗哨時鐵戟頓地的悶響。帝王最後望了眼東南邊向,建業宮城的飛簷鬥拱彷彿倒映在他烏黑的瞳人裡:“諸卿”,天子聲音驀地舉高,驚起殿脊鴟吻上的宿鳥,“讓孫皓聽聽洛陽的晨鐘!”

“衛將軍所言甚是。”

三個月後,長安東市。

“不能不駁!”楊珧不由心震:“臣覺得太常卿所言不當!"邊言邊就跨步出班,孔殷當中,緋色官袍在青石磚上掃過,幾近揚起灰塵。“去歲募兵時,朝廷許以'斬首一級賜田十畝'之諾。信譽尚且還在耳邊環抱,現在將士血戰得勝,朝堂若憐惜爵賞,難道令全軍寒心?”

司馬炎看著如此詭異的場景,不由想起月前訪問的涼州信使,阿誰滿臉凍瘡的驛卒跪在階前,泣聲訴說馬隆的軍隊在祁連山缺糧時,雖也頻頻掠取的糧食,但掠取不到時。曾也煮皮甲充饑。而現在這些口口聲聲為國為民之臣,哪個又能做的到?隻怕粗茶淡飯一口也吞嚥不下去,隻曉得在大殿之上以泄私憤。

楊珧卻不卑不亢,句句有聲:“臣聞《太公六韜》有雲:“用賞者貴信,用罰者貴必”。今西征將士拋妻棄子,轉戰千裡,若朝廷失期於卒伍,他日誰又肯效死朝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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