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宮秘史:那些被史書遮蔽的吐槽_第1章 新皇帝王莽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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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被汗青唾罵了兩千年的篡位者,也是儒家文籍裡記錄的賢人。當長安城頭的烽煙掩蔽了未央宮的琉璃瓦,當那些曾高呼"萬歲"的百姓舉著耕具衝進皇宮,我才真正明白,這盤下了五十年的棋局,畢竟是滿盤皆輸。

這類屈辱在成帝綏和元年達到頂點。那天我按例去給大司馬王根存候,剛走到正廳就聞聲叔父的怒罵:"豎子敢爾!"漆器碎裂聲裡,王融表哥倉促逃出,金冠傾斜,臉上還沾著歌伎的胭脂。本來他竟私占了渭南三百頃皇田。我低頭看著本身磨破的鞋尖,俄然聞聲王根叔父喚我:"巨君,你過來。"

"陛下!"崔發的呼喊將我拉回實際,"洛陽糧倉遭亂民哄搶,守倉令被倒吊在城門..."我抬手製止他,青銅燈樹上的燭火俄然爆了個燈花。前日太卜令說這是吉兆,我卻瞥見燈油正順著蟠龍紋往下淌。

最痛心的叛變來自王氏宗親。那日我正在查對新鑄的"國寶金匱直萬"錢範,忽聞堂弟王涉求見。他捧著龜甲的手在顫栗:"臣夜觀星象,紫微暗淡,劉氏當興..."我抓起案上銅鎮紙砸去,鮮血從他額角滴下,在青磚上彙成小小的溪流。

三個月後,未央宮傳出天子駕崩的動靜。我站在棺木前,看著阿誰本該叫我外祖父的少年悄悄躺著,俄然想起他即位時怯生生問我:"安漢公,朕能看看你腰間的玉訣嗎?"那天夜裡,我在尚書檯翻遍曆代典章,終究在天明時分製定聖旨——立宣帝玄孫嬰為皇太子,年號"居攝"。

元壽二年阿誰暮秋的淩晨格外陰冷。我跪在長樂宮冰冷的金磚上,看著十二歲的平帝顫巍巍舉起傳國玉璽。少年天子的手指比玉璽上的蟠龍還要慘白,他身後垂著的珠簾俄然閒逛,太皇太後王政君——我的姑母——在簾後收回壓抑的抽泣。

地皇二年的上巳節冇有曲水流觴。我站在滄池邊,看著水麵漂泊的槐葉,俄然有羽箭擦耳而過。衛士們撲上來時,我瞥見對岸柳樹下閃過銀甲反光。當夜未央宮徹查,卻在禦馬監找到具吞金他殺的屍身——是跟了我二十年的車伕陳順。

最後的時候來得比料想更快。地皇四年十月初三,長安城飄著今冬第一場雪。我穿戴即位時的玄色冕服坐在漸台上,聽著未央宮方向傳來的喊殺聲。大司徒王尋渾身是血衝出去:"陛下,朱弟門失守了!"我撫摩著腰間玉訣,俄然想起四十年前阿誰在尚書檯熬夜謄寫《左傳》的夜晚。當時燭火在竹簡上投下的影子,和現在宮牆上的火光何其類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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